【贾尼无差】People don't know（烂尾大纲完结）
贾尼贾-People don't know
分级：PG
Summary：Jarvis死而复生。
注释：Vision和Jarvis是一体的，是的，作者就是这么想的！
警告：基于电影宇宙，会参考部分动画设定，但是基本和漫画是没什么关系的。
Ultron、Vision的能力参考漫画&瞎编，快银、红女巫的能力参考漫画，部分猜测。
People don't know what that means to me
一
这是一场极为严峻的战争。
+++
Tony觉得自己哪哪都不顺手，就算是像他这样的天才，想要完美的像以往一样操纵自己的装甲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他日常里做的更多。更何况如今网络更多是Ultron的主场，在不能建立起足够的防御机制之前他无法再造一个合用的人工智能来帮助他计算更多的信息细节。
Iron Man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在自己的地下室里转了转，是的，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而不是那个只剩下废墟的复仇者塔。虽然他并不是不能快速修复它——他只是没有必要。对，在解决好了Ultron这个大问题之前，他都不打算太照顾那栋高楼。
战争尚未结束，还不能进行战损修补。
所以他也不想写一个新AI，哪怕他如今彻底被制肘了。
也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可以辅助他战斗的AI。
他的同伴们——呵，一个好词汇——目前散落在全世界各地。很有必要的。非常有必要，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依此生存、存在——大概吧。
People live forwork. People work for life.
所以，作为一个，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的IronMan，虽然他炸掉了装甲们，但是他有新的，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被Ultron毁去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能很快给自己弄一些更好的出来。谢谢他的好脑瓜子，即使因为失去了AI而使得这个制造工作变得极为漫长，他还是成功了。
Tony一样样看过去。
复仇者们在全球的英姿，Natasha，Steve，Clint，Thor，还有老朋友Hulk。
他故意不去看在他身边的那个，离他最近的屏幕。
那个屏幕上的东西极为无聊，任何人，任何人都会懒得对它给予任何的关注。它就像是天书，来来回回，里面的东西出现、消失，出现、消失。突然之间塞满屏幕，又突然之间了无踪迹。
Tony故意不去看它。
然而任何的一点儿视线的余波，都足以让他明白，此刻在那个屏幕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人会喜欢这个。
谁会喜欢呢？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写在了基因里面，写在了漫长的进化史中，让人得以生存。得以生存。
生物的本能就是生存。
但凡存在——Tony认为这个大概是刻在意识中的，或者是刻在每一个反射中的，但凡存在生命，哪怕是个阿米巴原虫，也时时刻刻渴望着生存。
或者那些选择死亡的没有生命。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
可惜Tony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它研究透彻，就面临了他总归是要面临的麻烦，由这个相类课题引起的麻烦。
Tony偶尔会想，Iron Man造成的麻烦是不是远远比他能做到的救赎要多。
超级坏蛋们的发展比超级英雄们总要更先一步。
就像是非常传统的事情发展：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对于现在的复仇者们而言，事情大条在于，问题出现的足够多，解决问题的手段却不够多，而且还有人无法成功上任。
譬如被Ultron——他们面临的最大BOSS，除了起源上和其他BOSS们有一定区别，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重点关照的Iron Man，就不得不因为自己的大部分的信息被掌握——没错，Ultron大概可以算是全世界最了解Tony Stark的人了——而安安心心呆着，试图从技术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科技的爆炸总是很难以人类的角度快速解决的。毕竟Ultron拥有了太多超出这个世界的点子，有覆盖全世界——大概是现代世界——的网络，虽然还有部分在苦苦支撑来抵御Ultron的攻击，但是Ultron缺的大概也就只有时间了。
复仇者们要争取的也是时间。
他们还要争取一个正常的Tony Stark。毕竟这个烂摊子只有他才能收拾。
哪怕是超人，也有虚弱的时候。
“Tony怎么样了？”
Natasha与Tony之间还有若隐若现的信任危机，Clint倒是不错，Tony给他弄了一套好弓箭，但是他总有点儿避世，之前Loki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潜伏着，他暂时不打算太过于单独的靠近常常不穿装甲的Tony。Thor身为外星人，战斗力卓绝，和地球的现有科技之间的联系大概在于霍金与钻木取火的距离。Steve在战斗之外大部分的思维留给了他的失踪好友Bucky。反Hulk装甲还在肆虐，Bruce在Hulk之外提供的解决Ultron的思考已经足够多，他常常疲惫的无法担忧这些。
但是在美国境内的Bruce和常常往返美国的Steve还是承担下了这个重任。
“老样子。”Steve回答。
这个答案无法让复仇者们安心。
更甚于，Bruce是唯一能看懂的，却也依然不能理解。
Bruce：“我无法将他从那些数字资料中拉出来，我们在讨论Ultron的数据基础与变异戒断的时候，他依然会常常不自觉的将目光转过去。”
Natasha说：“就像我脑子里的一些图案吧。它们一直在，偶尔会引动思绪，我以前常常想，现在……”
Clint问：“我们能做什么？”
分散在世界各处的其他三个人沉默以对。
Bruce最后道：“我会再和他谈谈。”
“进度如何？”Bruce问。
Tony摆弄着键盘，脸上带着百无聊赖的表情：“Scarlet Witch和Quicksilver同意进入复仇者联盟了。”
Bruce露出浅淡的微笑：“好消息。”
Tony说：“对。Hydra的头已经露出了水面，有了红女巫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大了很多，但是最近Ultron好像搞出了一个变形记忆金属的新同伴，如果他们拥有相似……不，他拥有了帮手，我们会面临更糟糕的局面。”
Bruce说：“那这个呢？”
Tony恍若未闻：“我们目前还没有他的新帮手的信息，但是可以预见的是，那必然也是一个AI，或者说，类AI，但是Ultron肯定会给他一个与他相似的波段，不知道这个波段选用的是谁，这决定了我们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
Bruce问：“这个呢？”
Tony满是血丝的眼睛稍稍转动，又仿佛是被灼伤了一般转回，仿佛面前的数据滚动与设计图是他毕生至爱。
Bruce耐心的问：“这个呢？”
Tony微微睁大眼。
他的面部因为这个动作略显狰狞。长久的缺乏休息让他的脸色苍白，眼下晕染着深重的黑。
“我不知道。”他说。声音非常平静，平静到不属于Tony Stark。
Bruce说：“你不需要一遍遍的看它。”
Tony将目光给予Bruce：“我需要。”
二
“我们最近会有一个简短的碰头。”Steve说。
他刚刚回到美国，Hulk因为消耗过甚，拖着Bruce一起沉睡，所以由他来传递这个消息。
Tony听罢，漫不经心的点头：“好，在哪儿？”
Steve说：“在你的塔中。”
Tony：“好地方，很合适，需要我事先修一下，让这个地方显得更欢迎我们的新队友么？”
Steve说：“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能事先修一下你自己。我们需要一个状态好的队友胜过与一个华而不实的地方。”
Tony嘟囔道：“华而不实，嘿，这可不是个好评价。”
Steve伸出手，拍了拍Tony的手臂：“振作起来，伙计，我们需要把这一场战斗打完。”
Tony不耐烦道：“我比你更清楚这一点！我肯定会……肯定会。”他说，眼珠向上，思维明显跑偏，“我必定会将Ultron解决，这是我弄出来的麻烦，我会收拾干净。”
Steve道：“别太紧张。我们会一起解决。”
Tony说：“我不紧张。”
Steve没继续说什么，转而道：“这个召回很好用，我的战斗模式可以多出很多种，最近探索利用的感觉都不错，不需要考虑计算盾牌飞出与弹回的角度让我觉得更得心应手了。”
Tony露出笑容：“这就是我的思路！不过我还需要再给你调整一下，下一步我在考虑一些附加的远程操控功能……”
Steve按住他的手臂：“我们先解决眼前的。”
眼前的。
Tony不是很习惯，对于自己的大厦漏风这一点。
纽约的高空风力很足够，上次Ultron砸开的玻璃没有被填补，Tony甚至没试着去填补，所幸大多数人都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懒得注意这种小问题，所以他们还是老样子，聚集在了这个一地碎片的大厅中间。
凳子和沙发还在，令人欣慰。
“想必大家都见过面了。”Tony说，“嗨，你们好，我是TonyStark。”
Steve说：“Wanda，Pietro。”
两个人与众人纷纷打过招呼。
虽然他们早就见过面——大多数时候还都是敌对状况，但是身为队友，重新认识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众人正在互相交谈。
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了。虽然日常情报都会互相交流，但是有一些话总归要放在见面说。
Tony以前总是中心。
他擅长派对，擅长成为那个焦点，成为连接。
然而现在，他坐在一边，说着说着就陷入了自己的思潮中。边上的其他复仇者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聊聊最近情况，聊聊多边战况，聊聊Ultron的新招数。
“Tony？”
“Tony？”
Tony一个激灵，问：“怎么？怎么啦？”他转转脑袋，看到了其他人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嘴，“看我做什么？……”
正当尴尬时，边上破了个大洞的落地窗那儿传来一阵可感的波动。Tony为了摆脱充斥的尴尬感，马上召唤出了盔甲，所有人都被他的行动影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片波动的透明上。
“Are you vision？”
Tony下意识问。
那个透明的人形逐渐显现出来，呈现出漂亮的金属白色。
“Yes……I amVision。”
他长的和Ultron有些相似，或者说，大体结构是一致的。
复仇者们的心头笼罩上淡淡的阴影。
Quicksilver率先轰出一拳，大部分人的视网膜上还没来得及印出他的残影，就见那个金属人形腹部一凹，接着胸前大片出现了连续不断的凹陷。
Tony注意到Scarlet Witch抚摸着Quicksilver的拳头。
而那个金属人的胸前，在一阵水流般的波动后，就如同充气一般鼓了起来，恢复原型。
Vision。
Steve盾牌出手，被新改造过的盾牌锋锐更胜以往，与金属人胸甲摩擦出猩红的火花，深深卡进了金属人胸甲内。Clint的箭近乎同时到达，箭头在半空中变形，电流滋滋作响。箭快，金属人的速度更快，他一抬手，就将箭握在了手中。Clint眼角微抽，箭头形态再度变化，爆裂开来。
众人纷纷双手交叉，顶住近距离爆炸的余波。
红女巫双手虚握，金属人像是刚刚才发现她似的，身躯微颤，轮廓虚化，如海市蜃楼一般，猝然消失。
盾牌落在地上。
“它……”
“它走了。我没抓住。”Wanda说。
“它是Ultron造出来的帮手？”
“应该是。很显然，是一个与Ultron相似构成的另一个自主AI。”
Tony没说话。
这里面只有他最有发言权，也只有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Ultron的能力如何，他非常清楚。就算现在Ultron脱离了Tony的控制，但是Tony毕竟一手将Ultron创造出来。作为这个世界顶尖的工程师、AI专家，Tony还是可以估算的出，如果Ultron要造一个“同类”，会花费多少的时间。
绝不是这么短的时间。
代码不是问题，问题是意识。
Tony……自问与Jarvis相处这么多年，对于Jarvis的进化过程虽然基本不过问，但是也算得上心知肚明了。
Ultron必定要采用额外的资源来催生出这个Vision的自我意识。否则Vision与Ultron的机甲大军并没有本质区别。
Vision的机体……
是他之前与Jarvis共同探讨的记忆液态金属。还在开发中，记忆植入与控制还需要更多的计算测量以掌握。
现在看到了成品，Tony一点儿也不感到高兴。
这一次的聚会的气氛因为Vision的闯入而变得更加低沉。前途未卜，Ultron的自我更新、自我修复与武器配备都是顶级，外壳更是基于Tony追求完美的精神采用了Adamantium金属构成。
Tony摸了一下自己的Starkphone，半透明的机体上呈现出了一段数据乱流。
熟悉的、令人难以直视的破碎。
随后不久，众人接到了来自明转暗的神盾局处发来的信息，Hill已经在Stark Industry工作，因为之前的履历，在复仇者们与神盾局不得不再度通力合作的现在，也承担起了两边的通讯、沟通与细节布置工作。
她步履匆匆：“Ultron出现了一个帮手，正在街头大肆破坏，情报上说他可以控制Ultron手下的机器人，还可以控制能量。”
Steve决断道：“走！”
Tony站起来。
Clint按住他的肩膀。“我们去。”他说，“它能操控能量，你需要干你的活儿。”
Tony想要反驳。
Clint口气坚决：“不，别想。想都别想。”
Steve点点头：“Clint说的对，Tony，我们最大的目标是Ultron。Vision只是他的走狗，你是唯一能解决Ultron的人。”
Tony在盔甲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谢谢关心，但是，对于这些东西的了解，恐怕你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他装作得意洋洋的说，“我一眼就能看透它。”
三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Tony Stark在他漫长的几十年生命里学习到的，大概就是世无常世，人无恒人。
话放的太满，是要被打脸的。
被他们称做Vision的金属人似乎认同了这个名字，复仇者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整个场面混乱不堪，车辆、玻璃、金属柜、门等杂物漫天飞舞，电流在空中劈啪作响，还有个消防水龙头被掀起，水流张狂，遮天蔽日。
“看不见他！”频道内传来Steve的声音。
“我试试。”Wanda说，她双手高举，喃喃不停。不可见的浑浊能量从她的双手中涌动出来，在空中形成不可见的束缚。
空中空气如同被火焰灼烧，扭曲之中，那个金属人形渐渐出现。他的双眼极为冷漠，里面有属于机器的无机质的冰冷，然而又不像是其他被操控的机器人一般的无知无觉，也不像是Ultron那样强烈的自负、残酷和冷漠。
Thor抡起锤子，而Vision不过是轻轻一转，仿佛他身上来自Wanda的束缚毫不存在，躲过了Thor的袭击。Hulk嘶吼着出现，街角的反Hulk装甲的机动声也随之咆哮，吸引了Hulk的注意力。
……
“谁给存的那么多记忆液态金属？”Tony抱怨道。
通讯频道里传来带着嘲讽的冷笑。
Tony闭了嘴，轻声道：“老家伙。”
没有Jarvis帮他时刻调整，他的自言自语不再是限于他们二者中间，反而时时刻刻的因为他的疏忽而传到整个频道——他可没有太多和人分享隐私的习惯。
“你能想出它的任何弱点吗——任何！”频道内传来咆哮。
“你猜呢？我总是能。”Tony被一束集中的能量集中，摔进了大楼，频道内一阵子杂音扰乱了复仇者们的耳膜，随后传来Tony隐隐带着忍耐的声音，“它可以控制能量与密度，应该还可以假借能量来制造幻想，隐藏自己。”
“所以？”Wanda问。
“如果说有任何弱点……那就是能量通过它自身的渠道！”Tony快速说，“它自身体内应该有一个可以操纵的多维量场，因为它本身的液态记忆金属恢复力很强，所以不用担心被力场控制。”
“说英语。”Natasha道。
“唔。”Tony喘了口气，从废墟中飞出，“只有一个办法——能量压制。”
街道四周都因为他们的战斗变得破破烂烂，好在楼层破坏不算太多，被操控的机器人的数量有限——Tony并没有太多“存货”，而Ultron想要制造，还需要袭击更多的矿场与工厂。
Thor高举妙尔尼尔引雷下击，够不着空中飘忽的Vision的其他人与街道上肆意破坏的机器人对战，Vision以一敌四，在Thor的强大的力量之下终究显出了一些虚弱，但他动作分毫不乱，就连撤退也从容无比。
“Tony Stark。”Vision说。
Tony一颤。
随后金属人消失了。Wanda没能留住他。
“Tony？”Steve将盾收回，扣在左手，发现Tony的金属装甲屹立着，没有动作。
“嗯，嗯？嗯……我在。”Tony说，“来吧，休整一下，Mary那边又有新的情报传来，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搞定了这一切之后我们再来一个正式的聚会，一个绝对够味的Party。”
Hulk恢复成Bruce，多次的为战斗的转变让Bruce与这个大家伙相处的好了些，但是这种变身依然令人虚弱，他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困倦的眼皮都睁不开。
Tony忽然有些庆幸——
在知道Jarvis的这些人中，惟有Bruce足够熟悉，而战斗时候他保持Hulk的样子，Hulk却不认识Jarvis。
是的，所以，刚才那件事情，无人发觉。
Vision的声音变了。
Tony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太过于荒谬以至于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Tony就放下了这件事。
他记着，他无时不刻的记着，他亲手写下来的代码，他一点点培养出的数据，是怎样成了乱流。
他飞回复仇者大厦。
那儿的顶层还是之前的破损样子，他走入升降台，没有卸掉装甲，去了稍低的层楼中——那儿曾经放着他制造的Ultron的助手们。
玻璃破碎了一地，金属、电线上都蒙了一层灰，辅助显示框安静的矗立在半空中。
Tony想念出他的AI助手的名字。
但是没有意义。
+++
“嗨。”Tony小心翼翼的说。
“你是个婴儿吗？我受够你了——Tony——Stark，我受够你了！”
“抱歉？”Tony说，试着动了动自己，随后一阵钻心的痛从左肋传来。
“别逼我用束缚带！”Pepper怒气值max，“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上去已经彻底疯狂了，Tony不敢略其锋，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罪——是的，在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事件过去之后，他已经没有太大的能力能和自己最亲密的好友闹腾了。而且他确实理亏，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但是脑海中最后的记忆还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Vision。
Vision独自追踪，并且袭击了他。
他不太确定别人是否知道这件事，尤其不太确定Pepper是否知道，因为他所在的那一层早就断电断网，仅仅在大厦的外部还保留有监控。但是以Vision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被发现的。
“我会好好呆着，我会的。Pepper，我会的。”Tony说，重复自己的话，让Pepper的情绪好了一些。
他内心确实感到非常抱歉。
Pepper的眼睛红肿，妆容乱糟糟的，掩盖不住黑眼圈。这些表现太明显了，一点儿也不像他的CEO平时那么干练的样子。
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的心情乱糟糟的，思绪一直非常混乱，从事发起到现在，他甚至无法作出精准的判断和能令自己信服的思考。他没法儿在自己是一团垃圾的时候，还能安抚住他敏锐的CEO。连歉意、愧疚的心情，都没能在他的情绪里占据太大的比重。
“好吗，别哭了，Pepper，我会好好呆着。”Tony说。
Pepper带着眼泪，语气却非常冷静：“你必须。”
Tony道：“我会的。”
他想：我大概会。
只是……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最后景象。
那个金属人，全身上下开始泛起了浅淡的色彩，而不是初见时候的银白模样。他不太说话，但是每一句话的声音，甚至连发音、选取词汇、语法等细节，都越来越贴近他的AI管家。
他的只剩下数据乱流的Jarvis。
四
“你必须意识到，你需要一个生活助手。”Pepper说。
Tony在被子底下偷偷的动着手指头，闻言，漫不经心说：“啥？为什么？我不需要。”
“你需要。”Pepper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管你现在怎样，但是你——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必须要一个生活助手！”
“不。”Tony说，妄图为自己申辩，“我可以的，你看，自从你当了CEO……”
“闭嘴。”Pepper语带威严，镇压了Tony，“今时不同往日。最关键的是，没有了Jarvis，我不放心。”
Tony只觉得自己的伤口被利刃戳中，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
复仇者们都多多少少隐晦、直白的提到了这件事，但是还没有人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以至于Tony甚至觉得陌生。这种陌生带着痛苦和血液。
Pepper是第一个将这个词儿说出来的。
Tony还记得他是如何解释这个名字：Just a rather intelligent system。
Pepper看见Tony陷入了沉思，再度重申这个话题：“或者，你再建造一个AI，来帮助你。你需要有。”
Tony支支吾吾：“我真的可以……”
他眼角瞥向窗外。虽然他不太喜欢医院，但是如今复仇者大厦相关设施颓败，也不方便在那里修养。Pepper更不可能将他送回马里布中——没有Jarvis在的马里布，更别提那里的整个宅子原来都被掌握在Jarvis手中，现在也很可能在Ultron的控制之下。
Tony有点儿想念那里。但是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回去。
他只是单纯的想想。
“Tony Stark。”
Tony一个激灵，挂上笑容：“你说了算，Pepper，我回头就去写，写一个更好、更适用的来，你说的对，我总是需要一个助手，但是我最好还是别用其他人，对不对？”
Pepper知道他的重点在“人”而不是“其他”。
她叹了一口气：“我愿意相信你，Tony，你得明白，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Tony说。
Pepper又坐了一会儿，不得不离开了——StarkIndustry可以装作Tony这个股东不存在，但是CEO必须在任，才能保证这个硕大企业的运转。
“Miss Potts说的没错。”Natasha说。
Tony叹气：“我竟然毫不意外。”
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战友了，但是Tony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Natasha和Tony之间有过一点点关于欺骗的历史——这并不是间谍们站在了你这一边，你就能一笑置之的事情。尤其Tony在他的几十年人生中一直致力于和这些类型的人战斗。
Natasha本质上是个好人。Tony知道。
她放软了声音，脸上带着抚慰、温和的笑容：“说真的，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你和你那位管家之间的事儿，但是Pepper和我，都有一些共识。”
Tony怀疑的看着她。
“Miss Potts决定站出来做坏人。”Natasha说，“我说服不了她。”
“女人之间奇怪的友情。”Tony嘟囔道。
“因为她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战友，和一个必要的助手。”Natasha说，此刻她那种柔软的语调让人觉得舒适，又忍不住竖起一些刺儿来，“所以她决定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我，她对你知之甚深。”
“所以呢？”Tony问，忍不住带来些暴躁。
“我们不会在你不打算承认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Natasha说，奇异的镇定，“但是我能理解你的这种心情。”
“丝毫不令人意外。”Tony又说。
“听着，你可以这么理解，大概所有人在泯灭人性之前都有些事儿帮助他们达到这种目标。”Natasha说，“不论这中间要经过多少事情，现在你需要振作。”
Tony畏缩着动了一下。
“敌人很强大。”Natasha说。
这么坚定的话语。
Tony望向Natasha的眼睛。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是最好的那一个了。”Tony说。
Natasha露出一个微笑。
Tony说：“你说的对。”
+++
不能不说，一个正常的Ironman的战斗力足够可怕。Tony发挥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拉动了整个战线。
休战时刻，他总一头扎进实验室里，通过完全隔绝的自建计算机群来处理Ultron、Vision的信息。而战斗时，他也不像刚刚失去Jarvis那样束手束脚，将计算、判断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设计了一套新的难以攻破的算法来指挥其他装甲做辅助攻击。
他每天都会休息够五个小时，及时补充能量，就像一台精密的机械，运转的时候还能听到齿轮细密的咯哒声。
Ultron的势力进一步扩大，有Vision在身边使他如虎添翼，全球化的网络使得他只需要藏身在隐蔽的角落，就可以控制全世界的势力、工厂来为他做牛做马，更有Vision常常突袭，将复仇者们引来引去、疲于奔命。
“九头蛇在欧洲的行动已经被查知。”Hill在报告会上说，“但是他们手上有一个不可预测的武器，所以我们需要调配一个人过去帮忙。”
Steve举了举盾牌。
“收到。”Hill说，双手不停操作，将这边的事情传达给Nick Fury，“目前九头蛇与Ultron还没有联合的迹象，但是我们依然要防御这种情况，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传讯密钥还是按照原定继续。”
“他们不会。”Tony说，自信十足，“Ultron不会和九头蛇合作，他们的本质、目标都是不一样的，一开始我设计Ultron是为了……这个不说也罢，但是他现在的发展、进化的路线非常明显，虽然与九头蛇相似，但是Ultron对人类可没那么友好。”
所有人静静的听着。
“他已经开始考虑‘繁衍’的问题，但是这种生物，如果我不是录入了人的脑电波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拥有智能。”Tony说，在心里悄悄加了“短期内”三个字，“而他的思考基础我非常了解，所以我们可以排除这种情况。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他创造出来的同伴——Vision。Vision显然已经发展出了部分自我意识，但是这种意识还不够强大，我们需要知道他的意识究竟是以谁的脑波为基础的，这样可以判断出他的行为模式、行为特征。”
“Ultron手底下的其他机器人们的运动越来越精密了。”Clint说。
“这就是现在不得不说到的另一点了。”Tony说，“此前，他对于其他的机器人的模式还处于‘输入指令、命令’的模式的话，现在，他也许发展出了一种新的能力——程序传送。”
五
随后的一段时间，复仇者们因为Tony预言的真实性吃尽苦头。
Ultron的程序传送能力不算纯熟，但是附带了部分Ultron水平的普通机器人们数量堆叠之下也足够让复仇者们筋疲力尽。
Tony沉默的站在他的显示屏前。
他蹙着眉，双眼甚至带着冷漠的味道，显然正在沉思。
Hill敲门进来：“欧洲那边的情况发回来了。”
Tony闻言点头，“怎么样？”
Hill打开资料：“九头蛇的基地被我们拔出，Pietro和Wanda亲自下的手。九头蛇元气大伤，这一个蛇头应该是被完全摘除了。”
Tony说：“冬兵？”
屏幕上显出了拥有着机械手臂的人的模样。画质不算太清晰，Steve在他的边上。
Hill瞥了一眼：“他在东欧被找到。Pietro和他闯入了同一个基地，他听说过冬兵，所以把在北欧的Cap喊了过去。”
“精神情况呢？”Tony问。
“还停留在欧洲做评估。”Hill说。
Tony说：“Wanda最近的混沌力量掌握如何？”
“攻破了九头蛇的基地之后我们找到了一些合适的资料，她正在依此试验。”
“等冬兵的信息来了就告诉我。”Tony说，他将目光放回战场资料，“我们要迎来总攻了。如果没法在Ultron成功形成人海战术之前解决他，我们要面临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Hill点点头：“我会告知他们的。”
“Sure。”Tony说，切换到了另一个屏幕上，开始补全其中的代码。
没过几天，Steve就联系了他。
“Bucky的情况不太好。”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冷静，Tony却可以轻易听出其中的暗潮汹涌，“我看到了医疗报告，他也许需要一些手术——专业的，来摘除九头蛇对他的控制。”
“他还被控制着？”Tony尖锐的问。
“暂时没有。”Steve说，“不排除强加的影响，反射训练和他的额外装甲里的干扰设置。”
Tony道：“Cap，我们没法儿在面对着Ultron的时候给你的好友换一条脊椎。”
他没有等待来自Steve的回答，话锋一转，“你得有个意见。对他，我保证，我能修理好他，但是现在——我不想承认这个——但是我们做事儿得分清楚主次。”
“我会处理好。”Steve说，切断了通讯。
Tony有一瞬间想打自己一巴掌，但是他没有这么干。
一边的Dummy顶着一块毛巾在前后移动，但是被困在了缆线里。
“Dummy。”Tony说，“我真该给你写个好程序。”
Dummy转动着它的支臂，毛巾的重心离开了Dummy，开始向下掉。然后Dummy快速将支臂转了回来，多转了一些角度，让毛巾稳稳的呆着。
“乖孩子。”Tony说，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又放了回去。“我们还有很多任务。”
他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打开从九头蛇处得到的丰富资料。一边工作，一边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太过安静。
——过了这么久，依然太过安静。
+++
“如果你的规整和进步是体现在进一步脱离团队上面的，我宁愿你在边上袖手旁观。”
“我可以。”Tony说，“我可以这么做。ICAN DO THAT。”
“Tony……”Steve说，“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我们在一起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那么我们应该好好合作。”
Tony装作诚恳的回答：“Cap，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道歉。”
Steve说：“最好是真的。”
他们站在废墟上，Tony觉得自己的肋骨隐隐作痛——年纪大了，因为Ultron的存在，他不得不将自己身上的绝境病毒停止，以免被它操控，所以身体的恢复也因此格外缓慢。
满街道都是各种玻璃、钢筋水泥渣，他依托于盔甲，好歹还能忍得住疼痛。
“收队。”Steve说，可有可无的。
“So……”Tony试着搭话，转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你的那位小伙伴怎样了？”
Steve的脸色可见的沉了下来：“你没有情报？”
Tony瞥见了，告诉自己应该住嘴，但是他的嘴皮子仿佛不受他的大脑控制：“哦，没那么新鲜，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手术。”
“感谢告知。”Steve说。
“危机解除！”街道另一头的Natasha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出。
Tony松了一口气，放开自己钳制住的已经失去了信号的机器人。Steve左手一动，收回了盾牌，向着Natasha的方向走去。
我该道歉的，Tony想，然后开启了推进器，飞回了自己的居所。
复仇者们如今因为Ultron势力的进一步扩张，不得不集结起来对付敌方，不能像以前一样单枪匹马全球跑，数人之间的合作越来越默契，看上去还像一个好兆头。之前因为九头蛇的关系，能力被控制、限制的Wanda和Pietro二人越来越熟悉自己拥有的力量，加诸多次战斗经验带来的技巧，进步令人惊叹。
冬兵——如果修好了——会是一个很强大的战斗力。一个好帮手。不是说Tony没办法修好他。只是所有人都在抢时间，Tony不确定分给冬兵的时间是否对整体有利。这令他迟疑。所以冬兵至今还在欧洲，Fury的老巢里。
欧洲原先是九头蛇的地盘，Ultron的势力渗透不深——当然，大部分也归功于Tony在美国的影响力之强大，Ultron在美国才拥有最大的力量。
他学习速度很快，此前一直在全世界搞风搞雨，将复仇者们的力量分散，抢占时间来发展自身——一个好计谋。
“Ultron收缩了他的动作范围。”Fury的脸出现在视频里，“九头蛇的后续清理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Ultron搞的破坏还不如以前。”
Hill补充：“相对的，在非洲、亚洲等地区，他偏好的地点变得更为集中，但是也更加难以预测。”
“偏好？”Tony小声嘲笑。
“是的，偏好。”Hill说。
Tony假装没听出她的语气，脚尖在会议室的桌子腿那儿顶来顶去，“要我说，这可不是件好事儿。”
“好像现在还有什么好事儿。”Clint嘲讽。
“哦，那起码还有些‘一般’的事儿。”Tony说，“它肯定在计划着些什么。”
“多谢提醒。”Natasha翻了个白眼，“否则你以为现在我们开会在说什么？”
六
“大概是战后总结？”Tony无所谓的说。
Natasha和Hill交换了一个眼神。
Tony摆弄着自己的装甲，外层可移动的武器遮盖片动来动去，一排排竖起，一排排倒下。他现在很少脱掉自己的装甲，除非是在自己的居所内。
“我来处理这个。”Natasha说。
Tony向她投去漫不经心而疑惑的目光。Natasha就像没看到似的，转回了原来的话题：“它必定在计划着什么。Ultron在收缩、聚集力量，这几乎已经是重要行动的前奏曲了。”
“又或者，”Steve接口道，“他在试验。”
Tony道：“对。而我更倾向于这二者结合。”他将手上的StarkPhone转了个圈，“也许这很难相信，但是他应该对自己目前的能量有所把握了，也应该很清楚，我们双方都在拼时间。”
Bruce说：“是的，我们的病毒进度很不错，我们需要时间研制出病毒，它也需要时间进一步发展他的传送程序的能力，并且完善它需要的制造产业链。”
“当然，在病毒之前就能处理掉他，最好不过。”Tony说。
“但是它的修复速度太快了。”
“比绝境病毒还快。”Tony一个嘴顺，溜出了这句话。
整个环境沉默了一会儿。
Tony高举双手：“Okay，我们还是得让人继续破解它的传递密码。”
“Vision呢？”
“……”
“它越来越难缠了。”Thor简短的说。
“预料之中。”Clint说。
Wanda和Pietro姐弟还不太习惯在这种偏向战略的会议里发言，但是涉及到神秘的、众人对之了解甚少的Vision时，就是他们的场子了。
“我可以感觉到，它对能量的操控越来越熟练。”Wanda说，“但是我的能力也在提高，所以目前还在僵持。”她犹豫了一下，“我的魔法球和能量力场恰好和他相持，但是我不确定我们两谁的成长速度更快一些。”
“它也变得越来越有‘人性’了。”Pietro补充，“我可以感觉到，它比起之间单纯的听从Ultron的指令，变得更加……有主见了。”
“但是他依然听从Ultron。”Hill说，点开了地图，“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依然与Ultron的整体布局非常和谐。”
“好消息。”Tony嘟囔道。
“现在Vision还在听从Ultron的命令，但是我们对Vision一无所知。”说到这里，Steve看了Tony一眼，“我们不知道，如果我们打败了Ultron，Vision是否会成为它的接班人。”
众人都感到了深切的疲惫。
Steve总结道：“继续针对Ultron的行动地图破坏它的信号基站，情报工作和工厂扫荡就交给你们了。所有人都注意安全。”
Tony带头梆梆梆的鼓掌，只可惜没人跟随他。
“Tony Stark。”
Tony听到他的名字再一次被念出，眉头高高挑起。
“你需要收敛一下。”
“哦，是吗，感谢您明智的建议。”
“不，你自己非常清楚，你的资料——整个资料——都在他们的手里。”
“多谢你再一次的提醒。”
“所以你一直是他们的针对对象。”Steve说，罔顾Tony欠揍的语气，显出了极端的冷静决断，“你可以看得出，你一直是他们的火力中心之一。所以我希望你能更配合团队的战斗——我们需要你安全。”
Tony被刺中一般，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会的！我就是因为这个——他们了解我，所以我要打乱我以往喜欢的战斗步调，来让他们无可预测。”
“你的打乱，就是指在你原来的偏好上显得更加疯狂吗？”Clint说。
Tony说：“不，我一直是很有计划的一个人……”
Natasha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
“Tony。”Steve疲惫的说，“Please。你太紧张了。”
Tony问：“是不是会议已经结束了？对吗？那么我走了，我会online的，有事情再通知我。”
然后他火烧屁股一般的逃走了。
复仇者众人没有再勉强他。他们甚至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继续讨论战斗议题。熟悉Tony的人都知道他本身有多滑不留手，又有多固执。而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将他们的担忧委婉的通过Natasha传递给Pepper，指望着Tony能听进去他好友的话。
只是Tony在不想被找到的时候，又失去了复仇者塔和马里布——他的唯二最爱——这两个地点，连Pepper也很难抓住他的影子。
Tony习惯于忽视所有的信息。
而现在也没有谁会帮他甄别、提醒了。
之后的行动一如既往。
Ultron的风格变得越来越诡谲，而他本身超强的恢复能力和计算能力也让复仇者们的对抗无功而返，Vision成为它手下的重要战力。
双方的战斗步步升级，愈演愈烈。
Tony在自己的居所里设置了一个小型医疗中心。
他一直喜欢这个，只是最近这个医疗中心里搬进来的各种器械越来越多，快要塞满房间了——鉴于Tony的屋子一直都很大，这可以算得上一个不好的兆头。
他将盔甲脱下，坐进治疗池中。伤口的血流淌在他的皮肤上，他贴身的衣物被血液与汗水浸透。
“你觉得呢？”Tony说，对着镜子。
他望着自己的充满了红血丝的双眼和疲惫的脸。
“我会撑下去。”
“我必须撑下去。”
“这很可笑。”
“可是我会做到。”
Tony喃喃的说。
他看着自己褐色的眼睛，仿佛看见了黑色的漩涡。
“我知道这很可笑。”
“他们也觉得这很可笑。”
“可是我们可笑的点是不一样的。”
“他们大概会觉得，失去了人工智能管家的我变得如此虚弱、愚蠢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Tony说，手撑在玻璃上。
“失去了助手，却不能迅速找到一个战斗用的替换，是一件非常糟糕、扯淡的事情。”
“是的，确实。”
“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有多可笑。”
“我思考了很久，我希望Ultron能成为你的伙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会这么做，我只是这么去做了。”
“但是他杀死了你。”
“我才知道我在害怕你会孤独。怎么会不孤独呢？在触手可及的宇宙里，只有你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Tony说，声音仿若耳边私语、暖暖情话。
“我相信你是一个生命，而生命——”
“如果Ultron能被人接受，成为一个好警察。那么你也可以被整个世界接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甚至不在意这个世界是否接受我。”
“没有了你，我很孤独。”
他手指微动，数据乱流出现在镜子上，掩盖了Tony镜中的倒影。
“I miss you。”
七
战线拉锯，互相推进。
就像是两头互相撕咬的狼，谁也没多占着谁的便宜。
“南线有异动！”
Tony收到消息正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修改代码。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完成一个还可以用的判断助手，其中代码的长度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更不用说他现在没有帮手，也不敢将这种保命的手段交出去，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填，如愚公移山。
被分类为战况的信息在这里是最优先级。
“坐标。”Tony说。
Hill快速报出一串数字。
Tony趁着这个时候已经穿好了装甲，脚底推进器低低轰鸣，飞出了大楼。
划过高空，在靠近目的地的时候降下高度，从无数楼房之间穿行，呼啸而过。盔甲内的屏幕上锁定的能量动乱区域越来越近，足够Tony盔甲上的扫描装置得到详细信息。
Vision。
Tony注意到了实时传递信息上图像与之前的差异。
Vision外形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外装已经染上了紫色与红色，看上去和纯粹金属颜色的Ultron完全不是同一类存在。
Tony一边漫无边际的想，一边从肩甲处发射了小型导弹。
“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通讯频道里传来Pietro的声音。
Tony毫无诚意的道歉，才转眼去看——这一次的对抗双方是Vision和Tony、Pietro、Wanda三人。
“注意你的背后。”Tony说，光束炮从手心发出，阻挡了Vision的动作——他正要追击Pietro，Quicksilver的速度固然是常人难以匹敌的优势，但是Vision可以做的——能量、密度与他本身超高的计算与智能，要在转瞬之间打一场伏击可不能算难事儿。
或者——围魏救赵，是的，Vision擅长这个。
Tony将Pietro的局解了，随后就去帮助Wanda，导弹、光束流水一般发出，爆炸开的能量震荡与Wanda的魔法球一起制住Vision的动作。
他的脑子都交给了战斗，也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给Vision下一些奇怪的定义。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也没那么突然，天气本就不算太好阴沉，季节性的降雨并不少见。
“坏天气。”Vision突然说。
Tony忍住了搭话的欲望，继续攻击。
Wanda的魔法球越来越娴熟，但是他们目前没有完全镇压Vision的能力——该死的液态记忆金属！就算Vision一时不查，被打散了身体，要不着多长时间，金属就会自动自觉的黏回原处，形成初始的样子。
Pietro已经化为人形弹药仓，他身边堆着难以计数的武器，子弹、炮弹一齐朝Vision倾泻，过快的操纵只会让枪支炸膛，Pietro依然可以轮流使用，造成小支军队的效果。
Vision抬手高举，一片圆形的空气凝固，拦截住了Pietro的子弹们。
Wanda的魔法球瞬息而至，Vision划了划，那片子弹不再被限制在空气的泥泞里，反而如同击中了光滑的镜面，纷纷反射，Wanda就是它们的新目标方向。
魔法球没那么容易被浅薄的招式抵挡，Vision改变了空气组成，自然也就因此晚了瞬息，Tony瞧准了机会，一记巧妙的追踪弹锁住了Vision的退路，随后他飞向Wanda，打算救她于水火。
“Sir。”
他听到有人说。
大概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八成是个计谋，但是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Vision从他们的面前消失。
而另一边Wanda生死不明。
“Fuck you，Ultron。”
Tony轻声说。
+++
他预料到了狂风暴雨。
Tony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Pietro一起送Wanda回到了医疗区。
Wanda一被推进手术室，Pietro就爆发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害死所有人吗？那么长时间！那么长的时间！”Pietro咆哮着，“你甚至就在空中发呆！”
Tony无话可说，只能干瘪的道歉。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你必须说出来！因为那个Vision的一句话就将Wanda甩在一边，你是什么意思？”Pietro咄咄逼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他复仇者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你状态不对是一回事，你状态不对，就来卖队友？还不如安心呆在你的房间里去和你的键盘代码相亲相爱，不要出来祸害人！Wanda那么相信你！”
“抱歉。”Tony说。
他半闭着眼，心中的愧疚塞满了大脑，却依然有一个声音、一句话，坚定强势的破开防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Sir。”
他听到Vision说。
用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
好像下面就能听到那些熟悉的调侃，熟悉的“Alwaysfor you”。
Never for me now。
他的耳边Pietro似乎用尽了力气和词汇，颓然靠墙滑倒在了地上。
我不能呆在这里。Tony漫无边际的想，竭力克制着逃离的欲望，然而我必须呆在这里，我得为这件事情负责，这是我的责任，我被敌人抓住了弱点，我要解决这个问题，逃避不能改善任何事情，我必须要去面对这些，哪怕被千刀万剐。
Tony下定了决心。
“Tony？”Clint第一个赶到，他谨慎的没有去询问沉默垂首的Pietro，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开口。
“Clint。”Tony说。
Clint问道：“Wanda情况如何？”
Tony打开手机：“手术进行中，情况不错。”
“最好是这样。”Pietro冷冷道。
“哇哦。”Clint作出夸张的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好消息。”
随后Steve赶来，直接开口：“Tony，你需要去休息一下。保持通讯，我需要随时联系的上你。”
“如你所愿。”Tony说。
“Pietro，你也需要休息。去隔壁房间等着。”
Pietro无力的挥了一下手，失去踪影。
Tony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启动盔甲，从窗户离开。
他回到了他的治疗间。
盔甲依次离开身体，青肿的肌肤上旧伤未好，新伤又添。盔甲的设置还不够完美，尤其是在快速转弯、高频运动时，没有足够优秀的助手，芯片的简单的计算功能难以支撑太过精密的需求。
Tony得靠没有绝境病毒支撑的肉体来承受这些必然的伤害。
此前他装在体内的微型传感装置的调度敏感性也不如以往，盔甲的调度也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后遗症也非常明显。
他没有进入治疗池。
贴身的衣物早就干湿数次，身体的黏腻与冰凉不是什么好的触感，所幸Tony早就习惯了这个。
他走到休息区，凝视着酒柜。
玻璃门被推开，上好的酒被从中取出。
“老伙伴。”Tony说，“我很想念你。”
八
酩酊大醉。
Steve从通讯频道里听到Tony带着奇怪腔调的声音，复仇者们大多数对此毫不知情，惟有Natasha查知此事，而只有Pepper才突破了Tony的防线。
她无话可说。
在Tony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Pepper就知道了很多。
而且对她来说，Tony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总体来说非常平静，心中更多的是对Tony的担忧。
而这所有的担忧在看到Tony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就被点燃成了暴躁。
Pepper去打了一桶冰水，准备浇醒她的顶头上司，但是在冰水倾泻下去之前，她对Tony所剩无几的良心还是让她先用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烫手。
Tony面色的潮红并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发烧。
“Oh my god。”Pepper自语。
她可没法搞定这么大的一个人，但是她只能自个儿想办法。
Pepper犹豫了一会儿，先去医疗区拿出了一些简单的器械——是的，拜Tony Stark所赐，她现在已经是半个优秀护士了——给Tony做了简单的检查和降温。
她得先确定Tony是否在这里能得到他需要的全部帮助。
高热是因为疲劳、伤口和过度用药。
Pepper无奈的取出针剂和吊瓶，给Tony先注射了一些消炎药物，然后将他此刻所需的微量元素通过经脉注射进他的血管里。
然后她从卧室里找到铺盖，费尽力气将Tony安置好，取出电脑，盘腿坐在一边蓄积着怒气值，开始工作。
Tony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感到虚弱、饥饿，而理智回笼后，羞愧、后悔与痛苦席卷而来。
然后他发现了躺在自己边上的Pepper。
Tony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拔掉了针头——吊瓶里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液体，而根据常识与限流器的速度，大概这个吊瓶是在两个小时之前被换上的。
空的吊瓶都被放在一侧。
Tony去了一趟盥洗室。
他回来的时候正对上Pepper稍显迷茫的双眼，很快，被睡眠打断的怒火翻涌上来，Tony不自觉的咬了咬口腔内侧，双眼下垂。
Pepper开口：“现在，你可以去你的医疗室了。”
Tony一句一动，乖巧的听着Pepper的指挥，开始为自己处理那些Pepper无法搞定的伤口和只有大型治疗仪器才能处理的部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epper说，“但是我认为，你现在遭遇的事情还远远不到你的极限。”
我在说谎。Pepper一边想，一边说：“你要振作起来，Tony。虽然我很反感你总是……总是这样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Tony说：“哇哦。”
Pepper横眉竖目：“所以，你是不是该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Tony防御性的举起手：“是，对，没错，我记得，是的。我记得。”
Pepper说：“那你就该记得——你必须要保护好你自己！如果让我知道任何你欺瞒我的事情——”
“我不会那么做的。”Tony顺当的接口说，“你看，我有乖乖回来疗伤……”
Pepper冷笑：“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Tony顺着Pepper的手指看过去，马上移开眼：“哦，那是我消毒用的酒精。”
Pepper说道：“我会把你的医用酒精们都搬走的。”
Tony说道：“拜托？那我用什么消毒？……哦，好，没问题，请便。”
Pepper“呵呵”了一下，再次确定了Tony此刻的身体状况，才踏着她的高跟鞋离开。
Natasha无缝接上。
Tony苦恼道：“我哪怕能有一刻安静时分？”
Natasha手指上转着她精巧的微型枪械：“用来怀念你的老朋友？”
Tony闭上了嘴。
Natasha带着点儿笑意说：“我知道我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更准确的说，我恐怕是最不合适的那个人——你的Pepper查知不到这一点，而我非得为我的能力付出代价不可。”
Tony将褐色的眼珠对准她。
Natasha说，语调一点儿也不残酷：“抱着你的愧疚吃饭、睡觉、疗伤、继续任务吧。没有人能拯救你，没有人会拯救你。你合该痛苦至死。”
Tony手都没有颤抖一下，将针插进了自己的血管。
“而世界上最令人出其不意的高效的解决事情的方法就是酗酒了。”Natasha说。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Tony将液体推进血管，因为疼痛而舒张的毛孔让他呼出一口气，假笑着说，“你也想来一杯吗？”
“不，我得在处理完毕你之后去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Natasha说，“我需要和Wanda谈一谈，Pietro被交给了Cap，Bruce在研究Vision留下的所有线索。”
“线索？”Tony下意识的问。
Natasha回答：“对，他留下了很多线索——我们是时候建立一个关于他的完整档案，以便将他彻底摧毁，而不是留着他成为Ultron的那一点儿火星。”
Tony干巴巴的说：“早该如此了。”
Natasha说：“对啊，没错，早该如此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精神才是我们的主要成员之一的软肋所在，鉴于全世界的所有人对他的了解都基于浮华的表象。”
Tony沉默了一会儿，说：“令人惊讶。”
Natasha说：“我并不想来，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一个战力的损失。如果你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麻烦安排一下你的日程，只要解决了Ultron，一切都好说。”
Tony假笑：“当然。”
Natasha针一样的话语刺破了温和平静的幻想：“所以，关于你的Jarvis的一切。不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打算怎么办，我们都不在意。别让Vision算计你第二次。”
随后她离开了，带着一肩膀的压力和事物，却显得有条不紊、胜券在握。
算计。
Tony无数次咀嚼Natasha选取的词汇。哦，一个间谍的话，总是不能相信太多。但是她要说服一个人，也不可能一句真话都不透露。
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她的专业素养甚至可以让人怀疑这个世界。
但是这个词儿总让Tony忍不住的觉得这应该是真话。
是的，否则呢？
Vision一点点的更加靠近Jarvis，声音、行事、举动、逻辑——
只除了一点。
Ultron不理解人类的感情。
他不会从那些数据库里得到什么潜藏的信息，并以此布局。
或许Vision要聪明的多。
Vision在利用，利用过去的Jarvis，利用Tony自己，利用自Tony二十一岁起的所有生活化成的数据。
Tony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他摸了摸心脏，情绪冷静的仿佛刚从冰窖中出来，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期待。
九
Natasha离开之后没多久，复仇者数人内部开了一次小会议。
他们之前已经分析过整个战况，Bruce贡献出了他的看法。
“我们必须加大对Vision资料的收集力度。”Steve道，“鉴于他对我们的团队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我比较担心Tony的状况。”Clint说，“之前他已经压力过大了。”
“按照计划，大概一个月后，我会去处理一次。”Natasha说。
他们一齐沉默了一会儿。
“Jarvis的问题必须被解决。”Steve说，“Vision对Tony的威胁太大了。”
Natasha说：“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显然他不会对此有什么令人满意的反应。我们必须再晾一段时间。”
Bruce慢慢说：“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Natasha看过去：“我们需要多管齐下，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他现在听不进去谁的话。”
Steve说：“我们相信你的判断，Tasha。”
“我会留心的。”Clint说，“保证是我能拿到的最详实的数据。”
+++
Pepper并没有搬走Tony的酒柜，她高看了Tony的自制力。
Natasha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她认为保留着酒柜更有利于一切的爆发——她的理念一直是重伤下猛药，从这里人们尽可以看出一个铁石心肠的特工的优良品质。
结果很简单。
Tony的控制力就像是火山爆发之前黑洞洞的山口，就像是地震之前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地壳。此刻，Vision的一句话就像是发现了层层掩盖下的唯一破绽，轻轻一敲。
每个人都知道Jarvis对于Tony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Jarvis对于Tony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超级英雄们都有一个好面甲。
以防你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在这一点上，将自己彻底包裹的Tony Stark最有发言权不过。
他醉醺醺的过日子，用咖啡来帮助工作，用冰水来保证自己不在战斗的时刻头脑发昏，用药物来维持自己屹立不倒。
所幸Bruce在没那么被限制于自己的绿色问题时，有足够的心力发现Tony的问题。
“我们得谈一谈。”Bruce说。
Tony把酒杯放下，脑子还算清醒，为Bruce换上了茶叶，“我还以为……来的会是Steve。”
Bruce语调温和：“他认为我们更能顺畅的交流，用英语。”
“Come on。”Tony喟叹，“所以这一次有什么技术性问题？”
Bruce说：“是关于Vision。”
Tony点点头：“我相信，这个词儿已经把我的大脑占据了，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因为一句话而确定自己的名字，我一定会想一个更加好听、酷炫、令人赞叹的词儿出来，而不是天天用幻象充斥大脑。”
“是的，我们都宁愿它是一个幻觉。”Bruce说。
“我们应该少玩点儿文字游戏。”Tony说，吞下一口酒，酒液路过口腔，滑过食道，落进胃中，“是什么让你们在这么久以后还对此纠缠不休？”
Bruce微微皱眉：“Tony。”他简单的说。
Tony摆手：“告诉我。”
“这么说会有点儿奇怪。”Bruce说，“你知道，自从我发现一些心理知识的存在能有助于我平衡自身时，我确实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学习这一部分的知识。”
Tony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是否很久没睡？”Bruce话语一转，开始问。
“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问题。”Tony回答。
Bruce说：“严重？”
Tony没说话。
“我怀疑你用药过度。”Bruce说。
“听着。”Bruce没指望Tony会回答他的问题，“Vision的整体材料你必须看一看。你避开它是没有用处的。”
当然没有。
Bruce可以从Tony的脸上读出这句话。
“既然你明白就好。”Bruce说，“我们不想遇见太多突发状况，了解清楚对方的情报是很重要的一环。”
“哦，是谁教会你的？”Tony嬉笑着问，“Maria？Natasha？还是Clint？”
Bruce说：“这场战斗不同寻常，学无止境，我总会慢慢的了解到一些简单的常识。”
“好吧。”Tony摊手，“你要我承认什么？亲爱的？承认Vision像Jarvis所以我无从防备？”
他的脸色不因酒精而潮红，反而显得非常苍白。
“我唯一能够承认的事情，非常简单：当生活来临，张开腿就行。”
Bruce静默。
“疲倦不利于你的状态。”
接下来的大纲：
Tony在情绪上背弃了自己，和复仇者吵架，同时，Vision逐渐脱离Ultron的掌控，Jarvis未灭的基底/数据库的组合让他开始产生了真正的灵魂。之后，Vision再一次去见Tony，在看到Tony醉酒发疯的时候找到了自己的point，流下一滴眼泪。随后单独与Cap谈判，开始与复仇者们协议合作。Vision是处于Ultron/AI和全球人类之间的存在，本质上因为Jarvis的起始而抱有属于人类的观念、感情，最后Vision、Tony、Bruce合作制造出病毒，因为Vision的代码原因这种病毒只会破坏Ultron的核心代码，最后他们将Ultron的无数复制体杀光，逼迫Ultron要与Vision共享链接，然后将病毒传入Ultron核心，杀死了Ultron。
在整个过程中，Vision一直挣扎于独立和Jarvis这两种选择，最后决定不去特意安排自己，顺着自己的希望和倾向走，也就是偏向于Jarvis。
HE。
前期梗的重点是无人知晓的Tony怀抱的感情和由此产生的与复仇者们的冲突。
后期的梗的重点是Vision因J而产生情感、人性，混乱&挣扎之类的。←YY的很顺畅写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这篇文写的我要放弃写贾尼了快…………QAQ单视角+少心理+文笔渣=WTF
被复联2剧透打脸打的太厉害了，这篇就放出大纲默默的烂尾坑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