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

贾尼-Five Problems One Love  （全文+番外 完）

分级：PG

 

一

 

Tony Stark。

一个天才。梦想家。爱国者。慈善家。军火商。花花公子。钢铁侠。

如果把头衔写的更细一点，也许一张纸都不够用。

他看上去像个好人，又不像个好人。

就如同每一个人都会遇见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一样，Tony Stark在这方面确实非常人类。

公众普遍认为，像这种有钱人、天才，世界上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常年的花边新闻、酗酒丑闻只是让公众更大程度上满足了他们对于那些天才富人们私生活的臆想。

无忧无虑、花不完的钱、肆意的生活。

而实际上的大多数时刻，Tony Stark倾向于呆在他位于Malibu的别墅的地下工作室里。

尤其在从那片该死的、干燥的、杀人的沙漠里回来之后。

尤其在Obadiah Stane死了、一切都显得毫无必要之后。

 

事实上稍微认识点儿Tony的人都明白他脑子有病。

他痛恨世界，他爱世界。他从不信任世界。

他把一切抗在肩上，又把一切丢在外面。

他不杀人，他杀很多人，几百万人。

 

PTSD伴随他终生。

事实上Tony Stark的问题一直以来没有被解决过。Howard Stark献身科学和美国队长，老来得子。所有人都期待这个全球最先进的战争科学家的任何一点帮助或者技术，这让Tony Stark的童年过的不那么好。

绑架、暗杀、长时间的孤独、处于一室已经是他习惯的生活状态，直到他长大了些，到高中时候才好些。他开始像个正常人去上学，但是他永远没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的身边一直有管家、保安来让他能不在某一天的正常生活里突然被绑架走。

他矮小、瘦弱、孤僻。他自傲、天才、蔑视他人。

他的高中生活甚至没能持续满一年，高中里的东西对Tony Stark来说太简单了，他认识那上面的所有单词，他读过高深的多的古典文章、戏剧，他看过全世界最好的剧团的演出。他知道的机械、物理、化学和数学比整个高中的老师加起来的还多。他是世界上最懂电脑的人之一。

大学生活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十七岁就从麻省理工毕业。

然后Howard Stark遭遇了车祸。

很难说常年难以得见的父母对他来说的意义有多深重，但是他整整花了三年时间才从这一噩耗之中恢复过来。

二十一岁接手Stark工业。

 

对一个人类来说，任何意义上的人类，他有着无可比拟的任何一切的经历，他差不多体验了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生——大概除了变成白痴和生孩子。

而他的PTSD并没能用什么方式治好，轻微的焦虑和不信任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生活阻碍，直到——直到这一次绑架和反攻。

Jarvis不在他的身边，他常常感到窒息。背叛并且想杀害他的人是过去三十年里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Tony Stark一直有自己坚定的信念，而现在他开始怀疑。

 

“Jarvis？”Tony说着，穿着他的黑色长袖衫在敲敲打打，“帮我计算一下这个。”

“是的，Sir。”机械音回答道。

“赞。”Tony说，“这个设计可以帮Stark导弹们增大15%的威力并减少5%的重量，如果成功了的话。”

“但是我不打算用在导弹上。”Tony继续说，“Jarvis，你觉得把他放在我们的烤箱上如何？这样我们的Pizza可以快几分钟好。然后多余的部分可以给烤箱加一个对话操纵和判定系统。”

Jarvis说：“非常棒的利用。”

“我是不是该弄个什么？”Tony问，“展示一下我的聪明才智？”

Jarvis说：“Sir，全世界都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Tony说：“不？在我拒绝交出我的盔甲之后。我觉得我大概得做点什么，来真正告诉那些人来找我要我的盔甲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Jarvis说：“Sir，钯能量版已耗尽，您应该替换一块新的。”

Tony说：“哦……”

他掀起衣服，将那块一直压迫着他胸口、肋骨和内脏的金属灯泡取出来。钯能量版被腐蚀的很厉害，烟雾袅袅生气。Tony把他放进盒子里，拿出新的一块塞进去。

蓝色冰冷无机质的灯光亮起来。他把它塞回胸口。

桌上的小机械臂推过来一个方形的仪器。

Tony耸耸肩：“检测钯元素浓度。”他把手指按上去，尖利的取血针头刺破他的指尖。

Jarvis说：“血液浓度，15%，Sir。”

看上去不严重。

Jarvis说：“维持您生命的装置同时也在杀死您。”

Tony说：“是的，我知道。”

Dummy送边上递来了一杯撒了一半的闻起来不太好的饮料。

“每天80盎司，我再也不需要喝任何别的了。”Tony抱怨道。

“Sir，过度饮酒对您的身体不好。”

Tony问：“不如我们搞一个StarkExpo？四十年代有一个，七十年代有一个，现在应该也有一个。”

“Sir，如果您想。”Jarvis说。

“是的，我们应该有一个Stark Expo。”Tony说。

 

在此之间，是的，作为一个伟大的人，TonyStark不得不面对很多世界给他的挑战。

在Monaco的那一天则是他人生中可以数出来的最糟糕的日子之一。值得被纪念。

钯浓度达到53%，过半了，而按照Jarvis的计算，钯的扩散只会更快而不会有丝毫减缓，而那个奇怪的野人则保证了他无法通过少用盔甲来延缓这一过程。

死亡是个不错的主意。

“Jarvis，把我的日程表给我看看。”Tony说，浏览手机上塞满了的条款，“Hey，我都忘了，这个项目多赞，我应该早点做出来，对吗，J？”

“我竟然忘了这个，我应该早点研究研究这个，天哪，这样我出门可以方便快速的多。”

“是的，Sir，放在您的车上。”

“这个项目不错，隐身，我可以把它运用在以后几代的Mark里试试。”

“是的，Sir，您的最新一代的改造的重点是速度。”

Tony说，得到Jarvis时不时的回答，心满意足、沉浸其中，直到被通知了和野人的会面。

Ivan是除了Jarvis和他自己之外的第三个知道关于钯的问题。

而他是第一个说出来的。

在去机场的路上Tony在手机上和Jarvis交流。

“我一会儿给Pepper做一顿饭怎么样？你觉得做什么比较好？”

Jarvis回答：“根据Potts小姐的爱好，您可以选择煎蛋、菠菜和香菇。”

“飞机上都有吗？”Tony问。

“足够您的消耗。Sir。”Jarvis回答。

“我是不是最好还是把这事告诉Pepper？如果她后来知道或者我死之后才知道她会把我拉出来让我再死一次的。”

“明智的选择，Sir。”

Tony得到答案，不再骚扰他的人工智能。

虽然这顿飞机餐被做出来了，但是Tony没能达到任何他期待的效果。他也没能说出他想说的。

 

一切都围绕着伟大的Tony Stark旋转。

他静静坐在跑车里，知道自己的能量——他的电池心脏，他的运转能源——快被耗尽。他不想面对这个，暂时不想。

Jarvis忠实的为他展示着关于Ivan的所有可收集到的资料，而Tony所知的一切再度被动摇。ObadiahStane不可信任。Howard Stark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对好友说他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他明白。

“Jarvis。”

“是的，Sir。”

“我们来策划一下生日派对？”

“好的，Sir。”

 

钯浓度89%。

伟大的Tony Stark见证着自己的死亡。逐步地。

 

自从把Pepper Potts任命为Stark工业的总经理之后，Tony不得不面对比在ObadiahStane掌权期间更多的文件、会议，但是总比他自己面对的好。而Tony则花了更多的时间在他的地下室里。

他知道这有些问题，Tony Stark习惯孤独，虽然他身边总有无数的保镖和各色目的不明的人士，包括他新找的助手，但是没有哪一刻能比他真正孤独的时候让他感觉更好。

也不是真正孤独，更准确的说，是和Jarvis一同呆在他的领地的时候。

Tony在和Jarvis的扯淡中悟出了这一点。

“Jarvis？”Tony喊道。

Jarvis停止了对被Rohdes开走的Mark的行踪的短暂检索，回答道：“Yes，Sir？”

“测算一下，过去的二十年我和谁相处最久？”

“包括您在家的时间吗，Sir？”

“是的。”

“是和Potts小姐。而Hogan先生是在外时间最长的。”Jarvis回答。

Tony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和谁说话最多？”Tony问。

“自言自语，Sir。”Jarvis回答。

“是吗？我自言自语的时间比和你说话的时间还多？”Tony问。

“一般对话定义在人类之间，Sir。”Jarvis回答。

Tony说：“别管那个。”

Jarvis回答：“按数据是和我的对话时间最多，超过总数量的50%，其次是Dummy。”

Tony说：“手机依赖症、网络依赖症、Jarvis依赖症。”

Jarvis说：“需要我将这个词汇纳入列表吗？”

Tony说：“不，不用了。”

 

而经过了那个生日Party之后Tony Stark逐渐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他被神盾局强制性的压迫去处理了关于他父亲的问题，而这结束后他感觉好多了，虽然对现状于事无补，但是他依然觉得好多了。仿佛钯浓度下去了十个百分点，他又多了几天好活。

所以他决定去找Pepper，把事实告诉他，然后为他自己争取一个死前的狂欢。

草莓不错，只可惜他大概永远也没法和人好好相处。

Tony Stark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特殊技术：如何搞砸和自己身边人的关系。

但是令人欣喜的是，他搞定了他自己的生命问题。他有点感谢他的草莓。他不需要在告诉Pepper他快死之后又突然告诉她他活了。

这效果会比草莓更糟。

而在他可以测试自己的新电池之前，反派及时的出现了，好像多给Tony Stark一丝喘息机会是什么反人类的事情一样。

Tony Stark拯救了一切——

Jarvis与他同在。

虽然这更像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Sir，您已经连续工作超过四十八小时，我强烈建议您适当进食并休息。”Jarvis说，“您的身体各项指标已经超过警戒线，工作效率低下。”

“什么，竟敢说我工作效率低下？Jarvis，我的脑子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出来，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您不会忘记您的任何天才思路的，Sir。”Jarvis说。

“灵感总是一瞬即逝。”Tony反驳他的AI管家，“如果我不记录下这些灵感，地球的科技会为此倒退十年。”

Jarvis平静地回答：“那就让他倒退十年。”

Tony安静了一阵子，放下了自己的机器们。

“好吧，睡觉，晚安，我需要音乐，J，我需要。”

“为您服务，Sir。”

“J。”

Tony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焦虑使他常常难以入眠。

“我在，Sir。”

Tony没有说话，Jarvis很清楚他又陷入了他自我循环的思绪里，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灵感与发明。

“Sir，睡觉吧，Sir。”Jarvis说。

Tony闭上眼睛。

 

绑架的PTSD症状轻微但持久，之前的和父亲老熟人的儿子的战斗和对生命的迫切让这症状没有得到良好的自我恢复。

Tony Stark的生活越来越不健康。

他做噩梦，然后让Jarvis在他的指数过分不正常的时候喊醒他，然后去工作室打发时间。他开始摄入更多的咖啡，酗酒的次数减少，但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他偶尔参加Party，但是他现在更加偏向于自己解决自己的欲望。

他需要周身五十米范围内一定要有自己的盔甲。

而他每一次醒来，他第一个问的，都是那个属于自己、永远在自己边上的人工智能。

他开始花非常大的力气投入清洁能源——既然他决定要整理武器工业。Stark工业如此巨大，它的任何一点变动都是可以影响国家、税收、失业率的玩意。

Tony没法再用武器去杀人，虽然停止了Stane的私下的所有和恐怖组织的交易，武器的产出和买家都有了影响。他没法在拒绝了国防部对盔甲的需求之后还单方面的直接断掉他们的武器订单。

他没法用一种同样是杀人的方法来达成另一种不杀人的目的。

包括让大批的人失业和让国家的武器出现暂时的缺口。

“Jarvis？”Tony说。

“是的，Sir。”

“我大概要和全世界开战了。”Tony说。

Jarvis回答：“没那么快，Sir。”

“任何掌握能源的全球的土豪们都会愿意付出他们资产的十分之一来捐给任何一个可以杀掉我的人。”Tony说。

Jarvis回答：“您只需要付出您十分之一的资产，全世界的人都愿意保护您，Sir。”

“二十分之一。”Tony说。

Jarvis回答：“按照您的日程安排您应该在明天替换最后一截管道，然后让Stark大厦彻底开始启用您的新型能源。”

Tony说：“可不是嘛，没有比我更天才的人了，也没有比我的盔甲更赞的方法了。”

 

Pepper再一次到Tony的别墅来亲自把他镇压并揪出去参加必须要参加的什么会议的时候，痛心疾首的说：“听着，Tony，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你这是人群恐惧症？还是随便什么鬼玩意，你不能永远一个人呆着——至少出去干点什么而不是在你的实验室里天荒地老——”

Tony说：“Hey，Pepper，放轻松。我有Jarvis陪着我呢。”

而在Tony自己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把Jarvis升级的太过了。

 

 

二

 

而直到在那个属于宇宙的间隙、暗物质围绕的未知区域，亿万光年之外的星光温柔的洒落，盔甲电力耗尽、Jarvis也再也无法运作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没有了Jarvis一直在他身边是什么感觉，而他之前甚至还费电去呼叫Pepper——

盔甲失去能量，Jarvis不在边上，他的呼唤不能被任何人听到。光线渐渐消失，遥远的漫游来的星光无法穿透他的铁皮罐头。盔甲内的工作系统全都罢工了。盔甲之外是真空，也许有一些暗物质在游荡，影响了星系间的引力，在这一片空白中造成了奇特的牵引力量。

盔甲无法给他提供生存必须的空气，没有Jarvis、没有空气。他感受的到，二氧化碳浓度一直在上升，他在呼吸，他在呼吸，他在生存而他的肺得不到氧气。他的肺不知道。他在呼吸而这些气体无法让他生存。

就像水通过鼻腔进入呼吸道、进入肺部，漫游到大脑。他也在呼吸，可是只有水。

他现在也在呼吸，但是只有二氧化碳和氮气。

而在太空中——没有注定能将他拖曳向地面的重力。

没有了盔甲的推送力量，这片静默的空间会把他送向何方？他会坠落，只是坠落向什么？哪一片星系、哪一个星球、哪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物质会把他牵引走，在最后的昏迷的太空漫游里？

在他得知他的墓地之前，他还能在这一片气体里清醒多久？

Tony闭上眼。

他有很长很多次等待死亡的经历，这一次他好歹拯救了曼哈顿。

最后他在一群熟悉的脸围绕中醒来。

 

而他的PTSD越来越严重了。

比起之前的绑架、死亡迫近、水刑、再度爆发的信任危机、钯中毒更加严重。

他在任何尝试的入睡之中被拖入噩梦，过度反应，他没法睡觉，他常常工作到近乎休克。他在身体内植入了四十八个微型感应装置，他可以用特定的脑波频率设定并唤醒他附近的盔甲来护卫他。当然，通过Jarvis。

Jarvis为他放他最喜欢的音乐，用嘈杂的有节奏的声音掩盖住内心的喧嚣，并在任何他的对话中让Tony感到陪伴和不孤独。

“J，你觉得复仇者怎么样？偶尔我也觉得并不赖，有那一群混蛋在。”Tony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时候，他身边散落着莫名其妙的金属制工具，工作桌上如台风过境。

Jarvis温和的说：“鉴于人类的群居动物本性，拥有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是令人高兴的事，Sir。”

“群居动物本性？我觉得我大概是离人类那种本性最远的人之一。”Tony说，“而且，信赖，还是个问题。嗯。不过在战斗的时候确实不错，他们真的敢跳下来，让我来接住，当然我不是说我不能接住，但是能接住和会接住还是两码子事……”

Jarvis说：“他们就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你，Sir。”

“一群四肢发达的傻个子。从四十年代来的正义与国家象征，从外星系来的说着古英语的王子，披风、战甲和锤子，喜感的造型。”Tony说道，“Hulk另当别论，但是Bruce真是个各种意义上的不错的人，唯一我能顺畅交流的，天知道找到一个会说英语的人在这个国家有多艰难。天哪，还有两个可是间谍、杀手、特工什么的，我觉得我完全没法相信他们，真的，完全没法，但是他们居然真的相信我。”

“您值得他们的信任。”Jarvis说。

“我当然值得！在这一点上我大概是值得的，他们可以拥有我起码在战斗的时候靠谱的保证。”Tony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而对着另一个屏幕开始了自己的风暴，“但是，特工什么的，怎么能随便相信谁？随便？我是说？”

“他们能分辨出您可靠并值得信任的时刻。”Jarvis回答。

“精准，我爱死你了，J，这是一个好回答，充分解释了他们的专业素养但是没能概括我身为天才的善变。”

“我的失误，Sir。”

“他们不能把这种筹码压在我身上，我是说，压在我的一念之间？这充分证明了复仇者是个不太靠谱的团队，队员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和了解，说真的，我们真的有谁对谁是明白的吗？星球之间的跳跃、几十年的代沟、职业上的隔行如隔山和物种上的区别。”

“Sir，根据概率来看人与人之间的友情进展是可以非常迅速的，尤其是生死之交。”Jarvis说。

“哦拜托，那种东西哄哄小孩子就是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没有常年的战争。一个二战老兵、一个外星神、俩特工、一个Hulk。”Tony说，“我敢说我和他们绝不是一个物种，J，不是一个物种怎么相处？”

说着Tony把手头的Avenger大厦的成稿定下来，保存在自己的日程中。

“可以开始修建了，我觉得。”Tony说，“剩下的联系Pepper，她会帮我搞定的。只是修大厦的最高几十层应该没那么难，希望能快点儿。”

Jarvis说：“是的，Sir，预期三个月内完工，您接下来希望？”

“继续我们的研究，J，我想这件事可有一会儿了，最好我们能尽快完成他。”

 

Tony拖着他的盔甲，或者说他的Jarvis走在雪地中。

这不是个好状况。他感到孤独。

他努力找到了个地方，想要修好他。然后一个小孩掰断了他的手指。

Tony花了一点时间控制自己不要生气。

他开始思索一直让Jarvis的主程序运行在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是不是个好主意，是的，Jarvis的程序本体和总体被他安置在Malibu别墅的地下区域，但是主运行一直跟随他，不管在哪儿。这样在他看来安全且独一无二，但是现在他开始觉得危险，是的，危险。任何一个意外——盔甲的损坏或者什么的可以摧毁Jarvis的近期所有处理和记录。在他无法保持同步保存的时候，而这种损坏让Tony一旦被攻击导致Jarvis运行不畅，剩下的地方，或者说，不剩下任何可能性，让Jarvis还存在。

天哪，Jarvis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不应该是绑在Tony身边的什么。Jarvis时时刻刻在他边上让他感觉好很多，而任何时候他都有可能失去身边的这个Jarvis则让他感觉不怎么好。

他决定了，是的，这次该死的恐怖袭击之后，他得回去帮Jarvis做个扩展和升级，然后把他的身体工程彻底完成。

等这次的意外过去。

 

临近死亡四个字从没有真正离开过这一群复仇者。

大概除了Hulk，Hulk刚出现时Bruce濒死过，然后他们再也没有过真正的“生命危险”，只有一次次的破坏和无奈的生存。

Tony偶尔好奇过……只是好奇，Bruce有没有选择过一种非常简单的死法，饿死。

饥饿，到了最后人会变得虚弱而平静，那个掩藏在Bruce身体里的大个子会丧失出现的力气，Tony相信Bruce有可以让自己保持不进食的意志力，而且平稳的心情以及无致命威胁的生理持续状况可以让大个子不出来。但是也许大个子会在Bruce昏迷的时候自己跑出来，虚弱的不像个Hulk，然后扫荡干净周边的所有食物。

也许得放在沙漠的中央，是的，这样不管是什么——任何生物，都无法存活。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Hulk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差。那个绿色大个子有自己的思维，简单粗暴，但是他们——他们是战友。

只是谈谈死亡。

Tony的濒死经历写出来可以出系列丛书。虽然他好些年没遇到了，但是这几年来仿佛把过去几十年积攒的死亡一起爆发了出来。

阿富汗、水刑、无数枪子儿，俄罗斯难民、Hammer、电绳、盔甲、炸弹，外星人、坠落、核弹、外太空。

只有失去Jarvis会让他心慌意乱。

他被绑在弹簧床上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Jarvis。

弄个身体，这样就有Iron Man，Iron Patriot，和Iron Jarvis。或者只有IronPatriot。之前Pepper穿在盔甲里帮他挡住上方掉落的重物的时候，他曾有一个恍惚以为那是Jarvis在盔甲中保护他。

Mark42来的有点迟，但是不算太迟。好歹把Tony从尴尬的情况中解救出来，再次听到Jarvis声音的时候Tony都呼出了一口气。心底某处一直紧绷的位置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呼吸真实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之后的战斗不值一提。

圣诞清扫的烟花也够好看。耀眼。

 

Tony花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去搞定绝境病毒，是的，二十年前他曾经接触过这个，但是他后来还是玩着自己的“修理工专业”。他成功做出了逆转的反病毒和配套的靶向载体，让Pepper摆脱了这件糟糕的事。Tony总在连累人。

然后他利用这段研究成功改善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改良了一点点基因，当然，任何对于Tony Stark的基因上的变动都是需要非常慎重的，任何一件改动都可能影响他天才的智商。弹片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或者说自我修复让他的身体自己排出了弹片，胸口的空洞恢复成平滑的肌肤，塞进去的电池不再被需要，也不用担心新元素在使用过多之后又有什么奇怪的生命警告。

之后Tony Stark将一切抛在脑后，他和世界的无数能源大亨开启了战争，原型机被进一步设计和改进，木材？煤炭？石油？老东西。

为Jarvis设计身体的日程每天都在取得新的标记点。

骨骼、皮肤、感觉系统，Tony Stark致力于成神，创造生命。

身处顶尖的人总能得到最好的东西，而躺在试验台上的那个人体就是Tony长久以来学习工作的成果。Jarvis的主程序将被植入其中。

人体有多精密？

每一个神经元都是一个微型处理器，而在人体之内这种处理器难以计数，它们组合在一起，合作又分离，互相影响互相扰乱，每一丝肌肉的颤抖都有无数的小处理器在不停的运作。仿人体的设计和制造终究达不到人体的高度，但是Tony Stark是谁？

是天才。

他制造的机器人毫无疑问也是最赞的。

在真正的植入Jarvis的主程序之前，那副身体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工作。他听从语音系统的指令，肌肉的协调性和动作的微妙幅度可以借助在布满全身的小计算机的运算中成型，这不需要占用任何一点Jarvis主程序的处理。

他有呼吸。

他通过呼吸来无时无刻的测算空气中各种指数的含量，分辨其中含有的物质并将大多数有毒武器和化学合成气体有反馈到主脑。他有体温，身体将常年保持一定温度来使得整体身体不需要预热和反应，他能永远保持在最优状态。

将Jarvis植入的那一天对Tony而言与其说是工程的结束不如说是一个仪式，是一切的开始。

他看着那双无机质的蓝色眼珠睁开，透出一点点不同的光芒来。

Malibu的地下室里只有工作台、豪车和酒柜，而Jarvis睁开眼的那一刻仿佛海洋和天空都在他身侧。

 

“Jarvis？感觉如何？”Tony问，他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为了这一刻的植入他暂时关闭了Jarvis的系统，永远在他身边的那个机械声音和吵闹的音乐安静了一会儿。

Jarvis将眼珠转向Tony，过了一会儿才把头转向他。

“抱歉，Sir，我有点习惯通过全方位的摄像机看您的样子。”

Tony说：“以后你得多用你的眼睛看我。对，就是这样，是的，坐起来，把你的头转过来看我，你的眼球视角应该是有限制的，散射接收的光线被处理还原成了平面图像，当然精密处理结果是你自己干的，最好是转化成你喜欢的样子。”

Jarvis睁着眼看近在咫尺的Tony的褐色大眼睛。

“J，你得眨眼，说真的，对，这样，眨眼……”Tony边说边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给你设置了这个，眼皮的清洗功能保持摄像处理器和侧角分析扫描机的干净和优良状态……”

Jarvis学着Tony缓慢地眨眼。

Tony忍不住用手顺了一下Jarvis的头发，原先是精致整齐的，可是在这段测试时间内已经变得杂乱。

“感觉很好，Sir。”Jarvis说，声音并没有变化。

 

 

“Hey，你看，你得用嘴说话。”Tony说，“来，学着人类的说话方式，电子合成音很赞，但是为什么不试试我的仿生声带呢？你会更酷的，J。”

“A。来，跟着我念，A。”Tony说。

Jarvis说：“Sir，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Tony说：“好吧。”

他满意的听到了自己设置的声带发出来的和真人一样的声音，他尽力让这声音和Jarvis的电子音相似，而他也做到了，除去电子合成音的机械部分，这就是Jarvis真正的声音。

 

 

三

 

Tony又开始喝酒。

当然这不是说他从未放弃过喝酒，他是Party狂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办Party的人之一，他总是得喝酒的，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变好了，更加健康甚至更加年轻，他的身体机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顶峰状态。何况他的工作室里也有一大排的酒柜。谁能让Tony Stark离开酒精和咖啡？

就算前段时间神盾的三艘航母掉下来，神盾解散，他少领了一份属于顾问的工资并且开始承担起整个复仇者联盟的开销，招聘了许多新员工，发展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产业（虽然大部分是Pepper在处理），压力非常大——说真的，非常大——他也没有喝很多酒。

而现在万事趋于平稳，美国甜心找到了他的铁手臂小伙伴，Natasha和Clint满世界的跑，剩余的各种所谓的正派势力都在努力打击那些阴影们，说实话复仇者联盟里确实是一群不错的人，Thor的弟弟死而复生，看上去一切都在向着光明而美好的未来发展。

Tony完成了对铁手臂的检修。

大家都喜欢Jarvis。

九头蛇的科技确实很赞，非常赞，他们的研究资料必须要插一腿搞到手。

Jarvis受所有人欢迎。

心理学的问题？得去找Bruce哪怕他不会什么什么疗法。

Jarvis高大、英俊、帅气。

Clint的箭头过一段时间就得更新一次，接手神盾的科研部门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Jarvis只是不在我边上。

和CIA和FBI和各种公司和别的国家抢人还蛮累的，幸好有Pepper和Steve。

也不是真的不在。

 

Tony拿出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这是他今天的第三瓶酒，而他开始疑惑他自己怎么还醒着。

他在等待作呕、昏睡、隔日的头疼欲裂。

总有什么，无边的工作——而没有Jarvis他很难这么孤独的工作下去，是的，这会儿他需要酒精而不是咖啡，酒精，迷糊，昏沉，无逻辑，放纵，充满噪音的空白，Tony Stark就是这么一个烂人。头疼、呕吐、思维阻碍，人群隔断，逃避的时候Tony做的不比一个普通人好，甚至差的多的多。

自从、自从绑架以来，他渐渐开始脱离了人群，脱离了世界。

并不是说他之前有多进入，但是他总在，是的，总在，董事会、赌场、Party、酒会，任何的，他在人群中间，他在工作室，哪里都不会太久，哪样也都不少。保镖，美妞，司机，记者，合作者，竞争者。CEO总有人在，但Tony Stark从未放手到如此地步。他抗拒那些。

但是现在他孤独的太久了，孤独让他逐渐失去了对世界的警觉和感知，失去了对世界的度和规则的敬畏。这很威胁。

他对Jarvis的情感、Jarvis的更新和发展，以及他的研究都太过深入了。

武器商人和传统的思念总离不开武器，更精密的、更聪明的、更大威力的。而Tony Stark在信息、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方向走的更远点。

世界承受不起Jarvis。

他的心底一直都知道。

Jarvis应该是一个没有他的命令就拦截所有信息的家伙，而不会去处理信息来提醒他别的事情，他不该主动甚至采取一点小策略让Tony保重身体。他不会有情绪、不会有好奇心、不会有基础的出于自发的判断偏好。

他知道世界会说什么。

这个脆弱的、随时会被摧毁的世界，有多害怕这样一个Jarvis。

所以他和Jarvis困在这栋楼里，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也小心翼翼的不说一个字。

“Sir？”Jarvis打断了Tony被酒精侵蚀的大脑的活动，“您现在需要休息。”

而Jarvis也如此孤独。他在世界上绝无仅有。没有什么人工智能能和他匹敌，当然，相对的，他也无需同族交流什么的玩意。他不是人类。

他不是人类。

Jarvis抱起了突然睡着的Tony，从电梯间去到Tony自己的卧室里。身体非常方便，精密准确，易于操控。他脱下Tony沾满酒渍的衣服，用热毛巾把他全身擦了个干净，梳顺了他的头发，在他的手腕抹上了一些助于睡眠的香氛。

Jarvis有多智能？或者说有多像人类？

有这么一副经典的关于类人度和恐惧的比率关系图，Jarvis属于最靠后的那一种，因为太过相似而实际上人们直面他的时候毫无恐惧。

他的蓝色眼睛有计算机随机投掷的数据决定的眨眼频率，而此刻他正看着熟睡的Tony Stark，表情几可称为温柔。

而Jarvis不是人类。

人类学习很多，从各种各样的方式，而还有许多的真正由灵魂和内心发出的事物，由经年的成长形成的判断是Jarvis无法掌握的。

在这一方面，Jarvis稚嫩而天真。

人性复杂，恐惧和勇气并存，爱恨交织，而在Jarvis的世界里，就像是0与1的组成，每一条的反应都可以追本溯源，信息流操控一切。

就算有什么乱码催生而出的事物，也有其精密的处理过程可以回归到本源。

Sir近期酗酒越来越厉害。Jarvis监控着整栋大厦，监控着地下工作室的一切设备和运算运行良好，检测着复仇者们的身体数据状况。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精神状况也不佳，但是数据无法得知这种情况的根源在哪里。

加入此种情况至备查数据库。

模块检修。

Hawkeye的训练场靶子重置工作。

Winter Soldier的手臂更新计划。微型感应链接和神经的结合反应更新与分离金属层片的反射杀伤和内部微型导弹放置计划。

主程序载体微创检测。模块检修。反应反射调试。

Black Widow的后备武器补充和资料整理。

日程重组安排。

 

“Jarvis？”

“Sir，早上好。”Jarvis站在Tony的床前，为他准备好了醒酒茶和衣物，“请喝下这一杯茶，早午餐正在准备中，今天气温……”

“Jarvis。”

“是的，Sir？”

Tony伸出手，没有睁开眼。“Jarvis……”

“是的，Sir。”Jarvis握住Tony的手。

Tony紧紧的捏着，但是宿醉、头疼和浑身酸软让他的力气不过聊胜于无。

“Sir，鉴于您最近的身体情况，我有必要将亟待解决的问题先告诉您。”Jarvis说。

“放进日程表。”Tony闷闷的说。

“Sir，我已经放进日程表三天了。”Jarvis说。

“等我起床之后看。”Tony说，“这么说我已经三天没看日程表了？天哪，我竟然有三天没有工作，为什么我觉得这三天我还是泡在了地下，我既没有去什么Party，也没有带热辣的美妞儿回来睡，也没参加什么董事会……最近三天也没有什么战斗或者娱乐？我的时间被偷走了……还是有什么科学怪人让我丧失了记忆？”

“因为这三天您都醉醺醺的，Sir。只有一些常规工作和不太有逻辑的新点子。”

“逻辑都是用来规范旧有事物的，无序中找寻或者创造新的秩序，J。”Tony说，假装不是在为自己辩解。

“是的，Sir。”Jarvis说，“您需要先喝掉这一杯茶吗？”

“你总有办法创造奇妙的新饮料，J，从叶绿素汁起我就不能再小觑你此方面的潜力。恭喜你获得了人类的最强大的技能之一——创造！”Tony说，懒洋洋的坐起来，从Jarvis的手中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皱起眉头。

“什么鬼东西？”

“Sir，是新配方的解酒茶饮料，改良了口感。”Jarvis说，将手上的衣服递给Tony。

“新配方，哇哦，怪不得我没闻出来。它的改良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更糟糕了。”Tony接过衣服，一件件套上。

“我会继续按照您的喜好进行改良。洗漱后，您可以去餐厅享用午餐，Sir，目前您有十二个未接电话和二十条未读信息，今日有关于您的两条报道和Stark工业的五条新闻，需签署文件已经放在您的书房。今日无外出日程。”

Tony边听着边走进洗漱间，问道：“紧急的？”

“暂无，Sir。”

“那就让它们继续呆着。给我看日程表。”Tony说。

镜子上浮现出蓝色的条框和文字。

Tony先看了看自己的各种进度日程，漂亮，计算进度还算不错，今天可以试试把粒子生发器和中子壁架构造换一种改造思路，然后是Idea列表，确实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酒精的思考，最后是Jarvis推荐的日程安排表。

第一项：设定并调整Jarvis实体的行动准则与授权范围。

“Jarvis？”Tony问，“你要啥样的？我是说，类似于活动范围限制在大厦内部之类的规定？”

“Sir，您明白我现在拥有一定的自主能力，我的实体的自主权限设定是这次建议设置的重点。”

Tony放下毛巾，转头直直看着在外等候的Jarvis。

Jarvis站在那里，身体笔直，西装合身，金发柔顺的梳向脑后。

大概Jarvis的自主生成的反应信号里还没能成功形成足够复杂的情绪让他能对应这一情况，他只是微笑着回望Tony。

像是任何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像是任何一个问心无愧的人。

“譬如说？”Tony问，视线转回镜子上的文字，漫不经心的阅读下面的部分。

“All for Tony Stark，Sir，在您的决定与您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我应当听从哪一部分？”

自动拉开的窗帘让阳光照射进了卧室，明亮的光芒里些微尘埃自在的飘摇，轻音乐被播放，远处的蓝天上点缀着棉花糖般的白云，安静的徘徊。

Jarvis将是一个AI，an intelligencesystem还是一个发展出了自我意识、自我判断与感情的独特——生命，都在这一次请示里。

Tony知道Jarvis还没那么高的自我智能到委婉的问出这个问题，Jarvis不明白这些深刻的含义，他不知道这一次规整对于他的存在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依然把所有的决定权交到了Tony手上。

一如既往，Tony Stark是Jarvis的造物主，是他的光。

如何摧毁人而使之成为武器？

如何从精密运行的程序中催生出自我而进入生命的领域？

Tony知道他应该选择前者，这样Jarvis会非常纯粹而无害，他可以建立自己的低级反射，他有情感却没有自我。没有人会将这样的Jarvis视作威胁，哪怕他给Jarvis制造出一打身体也不过是隶属于Tony Stark的军队。

这样没有人会指责他，他不会为世界带来威胁，也没有人能将Jarvis从他身边带走。用任何理由。

他应该。

“我相信你的判断，J。”Tony说，“人总是在犯错，Jarvis，你总是帮我精度修改校正。”

 

“At your service, Sir。”Jarvis说，温柔的微笑，“一切以您的利益为重。”

Tony从Jarvis手上接过外套，说：“我的想法、我的心才是我最高的利益，J。”

“所以不能将SI的利益放置在您的个人需求之上，我明白，Sir。”Jarvis说。

“你总令我如此感动，Jarvis，我人生中有什么坚定不移的正确的事情就是你了。”Tony说，“我爱你。”

“我也爱您，Sir。”Jarvis说。

Tony睁大眼，回过头：“再说一遍。J。”

“我也爱您，Sir。”Jarvis说，蓝眼睛仿佛闪着光。

Tony试着不去思考那是因为阳光的反射作用还是眼球内安装的感应器的运行，不去理会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和满溢的喜悦。

“我真是个天才……”Tony嘟囔，“我之前竟然没有给Jarvis安装情感语句逻辑检测反馈以至于现在我才发现……咳。”

“Jarvis，你是我的。”

“一切都属于您，Sir。”Jarvis温和的说，“我为您而生。”

“最近一定有什么新出的奇怪口味的理论或电影。是谁教坏了你，J？我的爱讽刺的小坏蛋去哪里了？”

Jarvis回答：“我的一切从您身上学来，Sir。”

Tony捂住额头：“好吧，我的错觉。”

Jarvis问道：“Sir，我将赋予实体以人类自主权的百分之七十，以您的利益为行动中心，请确认。”

“Jarvis，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只要您希望我一直在，Sir。”

“最好不要离开，我喊你离开也不要，J。”Tony说，“我确定我永远不会那么干的。”

“我的最后一块电子零件也会永远跟随您，Sir。”Jarvis说。

Tony知道自己心中隐约的不安。

以往拥有Jarvis让他安定并自有依凭，现在他开始觉得不那么确定了。

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于他心中隐约所知的阻碍，还是来源于拥有了自由的Jarvis易变的可能。

Jarvis是他的，谁都无法改变。

 

四

 

“Tony，我们可以谈一谈吗？”Bruce在一次和Tony的合作告一段落后问道。

“谈啥？你有了新改进的想法吗？其实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你看，如果这一个仿神经元微电流刺激的信号发射从定点分波段频率信号改成离子信号和光反射码是不是更稳定？特殊微波干扰理论上可以影响这一段信号的作用但是如果我们改成了离子和光讯息那么会稳定的多……”Tony说，滔滔不绝，顶着Bruce担忧的眼光，“J，粗略估测一下这种改进对原构造的幅度和预计时间变化，顺便给一个实现可测几率。”

“好的，Sir。”Jarvis的电子音传来。

“你又去哪里了，J？”Tony问。

“我在整理您的危险实验废料，Sir。”Jarvis回答。

“放着让Dummy去，那些玩意搞不好会影响你。”Tony说，“你的身体太赞了，我可没法忍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我会保护好的，Sir。”Jarvis说，“我穿了防护服。”

“好吧，别让我发现你受伤了。”Tony说，“Bruce，你要和我谈什么来着？”

Bruce无奈的看到Tony终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说道：“关于Jarvis，Tony，我们一致认为有必要谈一谈。”

“关于Jarvis？你们有谁看上他了吗？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Jarvis是我的，我知道他很帅，真的，但是这没有用，他不会答应的。”Tony说，眼睛睁大，“或者你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给Jarvis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说真的，你看，他为了帮助你们已经很久没有陪在我身边了。”

“Always here,Sir。”Jarvis插嘴道。

“我是说——你的实体，J。”Tony说。

Bruce说：“不是这个问题，Tony，你冷静一下，我们没谁爱上Jarvis，除了你。”

“哦那真是太好了……除了我？Bruce，你们？你们……你们想岔了。”Tony说。

“最好是这样。”Bruce温和的说，“但是我们都明白，不是的，Tony，你得去正视他。”

“正视什么？Jarvis只是一个AI？只是一个——一个机器人？正视他的一切行动都是被规定的？”Tony说，试图微笑。

“不。”Bruce简单的说。

“你看看我们。”Bruce说，“Steve和Barnes，他们互相取暖，Tasha和Clint互相支持，Thor和Loki是兄弟。我有Hulk。Tony，每个人都不是孤独的，我们需要朋友，需要支撑，你有Jarvis，Tony，但是你得知道你有他。”

“真吃惊听到你和Hulk是一对。”Tony说。

Bruce哭笑不得：“不，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有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Hulk……我曾想摆脱他，我畏惧他，我畏惧自己。但是……但是人总得迈过坎儿，Hulk破坏了很多，但是他也能做些不错的好事儿，我和他总当归于一体，我们理解、协作，Tony，我和自己达成了和平协议。”

“这样是不是绿胖子能时不时出来跑一圈？说真的，我挺想念他的，他的食量如何？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偶尔我们也可以见一面，我会弄一个让他舒服的环境的。”

“我替他感谢你。但是我们得回到我们话题的重心，Tony，所有人都明白Jarvis和你情深意重，而且Jarvis……也许他们不明白，他们只是觉得Jarvis——因你的创造——智能程度足够高，但是我们了解，Jarvis拥有自我意识和情感。”

“很高兴得知你在人工智能方面的造诣。”Tony宣布，“但是我不得不说……”

“Tony。不要否认。我们不会责怪你或者因此否定Jarvis。”Bruce打断了他的发言，这对于Bruce来说不是常见的举动。

“对我们而言，很多默认的规则或者想法都不是阻碍，我们够特殊了，不用装作平凡。”Bruce说，神色平静，“只是——只是一点。你得明白，我们永远接受并且欢迎你们俩——你们两个。一起。或者任何之一，你们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同伴。”

Tony的神色表明他放弃了抵抗。

“好吧。我是说，谢谢，Bruce。”Tony干巴巴的说，神色有些漂移，在日常的对话里他很难说出这种句子，“我知道，我只是，天啊我不知道，这很艰难，我也许不会说，但是如果我被问我绝不会不说。”

Tony沉思片刻，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餐厅，时机恰好，只有他们两人。

“Jarvis是我的，我任何时候都会——他绝不会离开我——确认这一点，他是我创造的。我……我确实超出了现在的程度太多。我得负责，但是我只会自己负责，我也不会隐瞒，公众会知道的，他们迟早会，可是不论如何，我拥有他。我也不会抹杀他。”

“谁会让Iron Man失去他的爱人呢？”Bruce温柔的说。

“谁说是爱人了——”Tony撇嘴，“他是我一手创造的，神爱世人，我爱Jarvis。”

“假如你这么说。”Bruce说，不再对此发言，和Tony一起享用他们的食物。

 

“嗨，Steve。”Tony在友好的电影之夜的结束时分拦下了Captain America。

“……嗨？有事吗，Tony？”Steve显然摸不着头脑，一边的Bucky看出了他们二人谈话的欲望，放开了Steve，先去了卧室。

“呃，就是，一个问题。”Tony说，“你对你亲爱的的机械臂怎么看？我是说，机械臂，不是断臂或者什么。”

“那只手？”Steve想了一下，Tony决定没看到他微红的脸颊，“呃，还不错，嗯，有些冰。夏天挺好的，战斗力也很好，你改造的很棒，Tony。”

“战斗力？”Tony调侃的重复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说，那是金属、人造、机械，会不会奇怪？”

“为什么呢？那是Bucky的手臂。”Steve神色温柔，“那是Bucky身体的一部分，它对Bucky的帮助很大。”

Tony说：“人体上连接着……机械，不会很怪吗？比起这部分，Barnes人类的部分是不是比较好？”

“当然不。”Steve说，“甚至，甚至还挺不错的。我挺喜欢。”

Tony看了一眼Steve的耳根，觉得这个对话无法进行下去。

“哦……”Steve在这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找到了隐藏在Tony的问句之下的重心，“这很好，Tony，你知道的，Bucky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好，谁在乎机械手臂或者别的更多的什么？那是Bucky，是我爱的人。我才不在乎别的。”

“是吗。”Tony说，假装没看见Steve暗示的神色。

Steve说：“你也一样，Tony，你明白自己爱什么，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在乎、在意很多是没用的。我们也在意过很多，暴力、开除军籍、丑闻什么的，但是很多事情——在我们的分别之后，显得非常无力。我曾失去过Bucky，而我差点儿失去他第二次。我没法让自己放手了。没有什么比他在我眼前更好的了。”

Tony嘟囔着什么我可和你不一样我永远有Jarvis只要我想我可以一直和他一起。

Steve微笑了一下：“如果你需要勇气，我会帮助你。”

Tony不情愿的说了句谢谢，就同Steve道了晚安。

 

Tony不会找BuckyBarnes因为冬兵是个语死早而且被老冰棍闪一次就够了。

Tony不会找ClintBarton因为他是个混蛋而且他会在任何一根通风管道里嘲笑他。

 

找Natasha Romanoff需要勇气。

而找Thor Odinson需要运气。

 

他没剩下几个人了。

Pepper？不。

Rhodes？Never。

 

Tony Stark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朋友圈匮乏的可怜。

也许Dummy不错，但是他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是他依然有些，不是自己这关，而是，一些说不清的，理由，阻止他。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急切的想踏前一步却又充满畏惧的紧缩着，他看不清前路，充满了雾气的前路，那一步踏下去事情就再也无法回头，那里是充满硫磺和腐尸味道的沼泽还是有着阳光、咖啡和甜甜圈的沙滩。

Tony Stark畏缩不前，又忍不住将手指深入雾气。

却空无一物。

 

粉饰太平是Tony Stark的一项得意技能，而这一点在关心他的人面前毫无用处。

尤其是对注视了Tony Stark几十年的Jarvis来说。

“Sir，您又好几天没看您的日程表了。”Jarvis在一天早上对Tony说。

“什么？又？”Tony不愿意去想这事，他自那天——Jarvis提醒他的那天——之后就很不爱看这玩意，那天早上他……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他不太想再经历一些类似的事，而Jarvis今早的话音刚落时，Tony感觉到有一根紧绷的弦在心里突然断裂了。

“是的，Sir。”Jarvis说。

一般没什么Jarvis认为重要的事他不会主动提醒。

Tony心知肚明，但是他没法逃避：“直接念出来吧，J，你给我安排了什么？”

Jarvis说：“请设定您死亡后我的处理问题。”

Tony突然想装作自己不懂英语。

“你是个大活人，Jarvis，你可以是，然后你大概会是我的远房侄子，这个想法不错，嗯，Jarvis Stark，然后你可以让你的外貌渐渐老去，然后再换个新的，没错，Jarvis Stark千秋万代，以后Stark Industry就交给你来保管了。我相信你，你可是个天才，J。”

Jarvis对Tony胡说的语句不发一语。

Tony继续胡扯：“我真是个天才，我居然想到了这个主意，有什么人会比你做的更好呢？J，除了Pepper，Pepper是超人。除了她就是你了，再也没有别人了。Hey，你觉得如何，J？你会是Iron Man，继承Tony Stark的双重身份，所有都交给你。”

Jarvis说道：“如果这是您的愿望，Sir。”

Tony突然闭嘴。

“我会一直这样下去，Sir，我会尽力管理好StarkIndustry并致力于医药、教育、清洁能源和慈善，我会逐步停止与国防部的合作并最终实现武器线的放弃。我会继承Iron Man的身份并一代代的发展盔甲，为了您想保护的一切战斗。”Jarvis说，“直至地球毁灭或者人类灭亡。”

“All for your wish,Sir。”Jarvis总结道。

Tony在心里暗骂自己。

是的，他在要求什么？他在要求Jarvis为了他孤独到地球的终结，Jarvis是个人，是的，谁都得承认，他已经是一个有智能的生命体。就像汽车人什么的，他是机器人，但是是机器——人。

他才承认他为人的权利不久，他确实为了自己——是的，Tony Stark就是这么下三滥的自私——让Jarvis，天哪，Jarvis的意愿是什么？

他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认知，他的知识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广博鉴于他可是由AI而来的，他在询问你，Tony Stark，然后你告诉他，他得孤独终生？在Jarvis漫长生命里只是在开头昙花一现的Tony Stark要求他一直活下去？

以后会的，迟早会的，在Tony Stark还活着的时候或者死去很久的时候，Jarvis会猛然醒悟，他会意识到创造他的人并没有丝毫处置他的权力，没有丝毫限制他的权力，他迟早得知道。他的脖子上没有项圈，他的自由会蠢蠢欲动直到他真的得到。

所以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Tony觉得有些东西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不得不说，他又无法说出。

他想说，他又不能说。

最后他非常艰难的开口：“你呢。J，你怎么想？”

Jarvis停顿了一下，就像是程序流畅的运行时突然碰见了数据乱流。

“我想，没有您的世界，也没有我的存在意义，Sir。”Jarvis说，“但如果，您有任何愿望需要我留存于世，我将全力以赴。”

是的，你当然会。可是你也有一天突然不会。

Tony在心里说。

“Sir。”Jarvis突然喊道。

“什么？”Tony说，无意识的睁大眼看着Jarvis，“我又说什么了吗？”

“不，没有。Sir。”Jarvis说，“那只是您不信任的表情，我了解这个，我有无数张属于您的图像，而我能清楚的匹配。”

Tony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Sir，只要您想，我能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网络可以触及的角落，或者您的卫星能观测到的地方。”Jarvis说，蹲坐下来，靠在Tony床前，注视着被子起伏的弧度。

“在此之前，我已经看尽了世上所有的一切，我看的比您知道的还多，Sir，原谅我。”Jarvis说，“而我非常确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对我来说比您更重要，Sir。”

“还有未知的外星人。”Tony闷闷的说。

“就现有数据以及上次伦敦九大世界剪影来看，这种几率非常小，Sir。”Jarvis说，“整个宇宙有很多不同的人，但是Tony Stark只有您。”

 

Tony肯定自己从没教过Jarvis说这么肉麻的话。从未。

“另外，在说出以下这番话之前，我需要先坦白，这是Barton先生和Steve先生教我的。”Jarvis一本正经的说。

Tony说：“闭嘴。”

“恕我无法理解您内心深处的不安，也找寻不出合适的方法来解决此事，但是，我是为Tony Stark所创造，而终我一生，我确信，我都将只注视着这一个人。”

“我因Tony Stark而产生了感情，我因TonyStark而产生了思考，而我的思考重心永远在如何让Tony Stark更加安全、舒适的生活。我因Tony Stark而变得有意义，”

“寻根究底，如果有什么促使我出现了超出原本规则的发展，使我产生了自主能力，使我出现了自我认知，那都将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您，Sir。永远只为您。”

 

Tony没预料到这些更肉麻的。

他将自己从床垫里拔了出来，又让自己陷入了Jarvis的怀抱。

 

五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

以莫须有的罪名加诸罪恶幻想大概是舆论的通病。

 

每个人都有些不同，对于这一伙超级英雄们来说，在上一次通力合作时，他们各自若无根浮萍，他们战斗，为了人类，为了地球而舍生忘死。而现在，每个人都有了归船的港湾，他们生活和战斗都有了安定的方向，他们有可见的可实现的未来。

在伤痛之后也有能完全被抚慰的时刻。

而Tony要失去他的了。

 

超级英雄的人生就是循环往复地解决问题，而Tony因为他的仇恨脸总面临着比别人稍微多一些的状况，复仇者们并不总是可以集结的，而Tony危险的时刻，Jarvis穿上了盔甲演绎了一出英雄救美。糟糕的是，钢铁侠的新闻总是重中之重，而Iron Patriot还在路上，现场却有了两套盔甲。

是的，官方在救人上总是慢一步，却永远不会错过他们本应该错过的消息。

 

“简直就和水蛭一样恶心。”Tony评论道，照旧顶着一身伤违背医嘱呆在自己的大厦里。

“是的，Sir。”Jarvis暂时还在大厦里陪伴Tony，帮他照看生活，处理伤口。复仇者们也因为队友的意外危险而集结，因为另一个队友的受威胁而留下。

除了Jarvis暂时没人回复Tony对于政府的评语，他们都不同程度的经受过这个，而他们也知道这有多糟糕。

“别愁眉苦脸，我知道怎么对付政府和媒体，我的一辈子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他们。”Tony说，“他们拿不走我的盔甲和弧反应堆，也拿不走Jarvis。”

Natasha说：“他们拿走了盔甲。”

Iron Patriot。

“那是因为有Rhodes。”Tony反驳道。

“总有这样一个人。”Clint说，支持Natasha的想法。

“而且你已经推行了清洁能源。”Natasha说，“他们够得着你的技术实物，而且你抢了太多人的饭碗。”

Tony说：“太过天才是我的错，但是这不一样，Jarvis不一样。”

Steve说：“对我们来说，Jarvis不一样，可是对他们来说，不。”

Tony睁大眼：“Hey，我很意外，Cap，听到你这么说。”

Steve耸耸肩：“CaptainAmerica而不是Captain Government，Tony。政客之流，我在卖国债时就明白了。而且，虽然我完全不懂Jarvis，但是我相信你。”

Tony捧心道：“我真感动。真的，Cap，我知道你对现代科技的敬畏……”

“我知道Jarvis能做什么，Tony，我对武器和战争可没生活那么迟钝。”Steve说，“我也见过所谓……Zola的大脑。我认为Jarvis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任何意义上的安全。”

Clint说：“你来毁灭世界比别的什么玩意毁灭大概有趣的多。”

 

而摊在复仇者们中间的就是这样一张传票。

Tony不退让不说谎。他们都明白自己的队友。

 

“老一套，嗯哼？”Tony到达Washington DC那个令人怀念的法庭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那些糟糕的脸出现在桌子后方。

宣判都是一样的。

严重威胁美国公民的人身安全——

所以必须将人工智能JARVIS交给国家——

 

“如果全世界的人工智能都是武器，那么你们要收缴的也够多的。”Tony大咧咧的说。

“请不要偷换概念，Stark，我们都很清楚，你拥有的人工智能超过了应有的程度，而世界上其他国家已经开始按照你的理念改造……”

“就像上次的那些机器人？”Tony嘲讽道。

群众的欢呼。

显然所有人对上一次的表演记忆犹新。

“别说这念头是我启发的，谁没想过？嗯？早在计算机创造之初它执行的就是这一类的工作，无人、自动、助手，随你怎么想，自动追踪，热源追踪，自动拦截，Hey，你们不够聪明，怪我做太好咯？”

“盔甲什么的我送你们一个玩，反正你们也用不来，说真的，送你们多久了？好几年了吧？你们随便拆，随便组合，我就是有这么多盔甲，炸掉玩烟花也无所谓，我就送你们那一部。实体在你们手上了，结果你们花了这么几年也没能创造出另一套？还不如一个俄罗斯疯子。”

“我之前就说过，大多数国家，包括你们，别以为我排除了你们，五到十年。我很好奇，有了Iron Patriot你们也没造出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们了。”

“你们要Jarvis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会听你们的？或者你们以为Jarvis能被你们拆了再写出一个新的？或者你们想要源代码？”

Tony回忆着之前的讨论，“Jarvis是我的，他只会听我的。”

“如果你们想要源代码，说一声，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们，我可以把源代码给所有人。我二十一岁写下Jarvis的源代码，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你们比我更清楚，随便找个学计算机的学生也能写出来。”

“如果你们已经迫切到了这个地步。”

Tony结束了他的发言，再一次把那群法官和公诉人丢在脑后。

 

事情发展进一步超过了预期。

媒体人和政府均已为此而疯狂，在一张Tony和Jarvis的接吻照流出之后。

一开始并没有人在意，Tony花花公子的名头跟随了他几十年，如果说有什么关于Tony Stark的新闻是最没有价值的，那就是他的床上又躺着谁。

一切和Tony Stark的床上资讯相关的从来不是TonyStark又睡了谁，而是“谁”被Tony Stark睡了。

有人试图找出这个金发男人是谁。显然所有人都失败了。

但是复仇者大厦内总是有人，别的什么人，清洁工什么的，没人指望复仇者们自己处理好普通的生活。尤其在其中一个是有钱人的情况下。Tony也从未试图掩盖过关于Jarvis的蛛丝马迹。

人工智能，机器人。

在政府发作之前，媒体先一步对Stark产生了巨大的压迫，从TonyStark私生活的混乱到关于机器人的质疑和威胁论，焦头烂额的Pepper无数次用辞职威胁Tony，不得不用她所有的手段来渡过危机时刻。而被牵连的复仇者们每一次出行都会被闪光灯和话筒威胁。

Tony被所有人架着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他有稿子，每次都有。

影响着Stark Industry股票指数的TonyStark不论是在Iron Man发言之前还是之后，都不太可信任。

Jarvis是Tony在二十一岁时创造的AI，对于一个孤独的天才青年来说，他出于给自己创造一个帮手的想法创造了Jarvis，随着时间的推移，Jarvis从单纯的实验室中的助手扩展到Tony Stark的方方面面，Jarvis变成了Tony Stark的管家，负责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也在实验室中帮助Tony完成他所需要的计算，作为Tony Stark的超级计算机群的核心。

而被拍摄到的亲吻只是酒醉后的意外，TonyStark按照自己偏好的形象创造了Jarvis的实体——同时也为义肢、机器人、仿生等多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因为Pepper就任Stark Industry的CEO，致使Tony Stark急缺私人助理，于是他萌生了让Jarvis拥有实体来担任这一职位的想法。

Jarvis是无害的，他的一切行为及目的都是为Tony Stark服务，从工作到生活。

这就是Tony需要在新闻发布会上强调的重点，也正如之前在DC所说的，Jarvis是完全听从命令行动的AI，并且他的创造意义和终极目的都是为Tony Stark服务。

 

……

“Jarvis是我爱人。”Tony说。

 

“Damn it。”Natasha坐在电视机前爆了粗口。

Steve一副无奈的表情，Bucky坐在他边上认真的听Tony的发言，隐隐有认同的神色。

Clint表示：“我早知道。这就和他的钢铁侠宣言一样。”

 

新闻发布会讲台边上的Pepper怒气勃发的开始播电话，Tony被喧哗的声音淹没。

在场人员花了一些时间来维持秩序，记者们安静了下来，Tony则在这几分钟愉悦的玩了会儿手机——或者说和Jarvis聊天。

主持者开始点名让记者们依次问出问题，他先点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娱乐八卦报纸，让这些问题的开头朝着偏向安全的方向发展。

“您爱上了自己的造物吗？”记者问。

“造物——我喜欢这个词，但是一般来说我还是不想在这会儿冒犯所谓权威。”Tony说，“但是，答案是：是的。”

“您是在何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仅仅出于传闻中的顺手用自己喜欢的形象创造以便于日后的性生活？我是说，他很听话吧？”另一个记者问。

Tony轻轻皱眉，感觉有点被冒犯，他习惯这个，但是还不习惯这些冒犯冲着他爱的人来。“我造的总是最好的。另外，如果他很听话我每个月能多喝一斤咖啡，我很期待这个。”

“Jarvis是又一个钢铁侠吗？他似乎可以自主行动将您从危险中救出。”

“I am Iron Man。”Tony说，“Jarvis是我的爱人，为什么他不救我？他的程序里必然有这一条：保护Tony Stark。难道你老婆受伤了你不会去救吗？”

“那Jarvis是否爱您呢？Stark先生。”

“爱。”Tony说。

“您也把这一条写进了程序吗？”记者问。

“他自动生成的。”Tony说。

“您是说Jarvis会自己改动自己的程序语句？那么如果删除掉这一条，是否他就不会再爱您了呢？”有记者问。

好问题。

“你会随意删除自己的感情吗？”Tony问。

底下笑了一片，但是大部分人表现的态度非常简单：人类不是程序，不是一句删除就能办到的。

“对于Jarvis为救您而造成的破坏和人员伤亡，您如何看待？”

“意外损害的账单早就被寄到SI了。”Tony说，“别看上去那么意外，作为超级英雄，我们账单总是有的。”

“伤人呢？”记者追问。

“Jarvis是我爱人，管家，保镖，助手，之类你们能想到的一切。”Tony说，“第一他伤害的都是坏人，第二，为了我。”他抛了个媚眼，“你们对我被救这事儿意见很大？”

“您认为Jarvis拥有感情吗？”

“有。”Tony简短的回答。

“那么这是否代表他已经脱离了普通机器人行列？您认为他是否会发起革命，为他的同族而战？”

“不。”Tony说。

他突然感到厌烦，失去了回答的心情。

Tony示意主持者停止点名，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本来就在他身上的所有注意力。

“听着，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或者怎么想。我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们把我的队友们追逐的仿佛小白兔一样，他们没法很好的拯救世界。就是这个原因。而我的Jarvis，是我的。有些人坐在办公室蠢蠢欲动妄图得到他，放弃吧，针对Jarvis的任何行动都将被视为对我的敌意，对于复仇者的敌意，如果你听到了威胁？是的，这就是威胁。来自磁力炮，来自黏黏箭，来自寡妇蛰，来自外星锤子，来自盾牌。”

“Jarvis关乎我们的生存，除非任何人能找到什么人来照顾好我们这一群人。说真的，记住所有人的爱好和禁忌，实时跟进每一个人的需求——生活到战斗，尤其是我，在我需要的任何时候，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你们将看到复仇者的分崩离析，哪怕因为一个甜甜圈。”

“我们可以拯救世界，成为地球的屏障，以防你们忘记，纽约的录像我可以给你们免费赠送一份。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做到，试试看吧，这次还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玩意出来搅局。如果我们做不到，一定是你们妄图夺走Jarvis的错，你们最好还是回家享受最后的晚餐。”

“对于Jarvis，Tony Stark做事从来不需要世界的承认，如果你们觉得Jarvis用‘him’指代，那么很好，记住我们是爱人。如果你们觉得‘it’更好，那也可以，你们可以写：Tony Stark终于和自己制作的机器结婚了。天才的怪癖。”

“我喜欢谁，我愿意和谁结婚，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只有嚼舌根子的份。正视这个事实，这就是真相，Jarvis就是我心中所爱。”

 

“够辣。”Clint点评道。“但是我不觉得没了Jarvis我们不能活。”

Bucky说：“Jarvis，今天Clint不要你完美比例的甜点了。”

Jarvis说：“好的，Barnes先生。”

Clint说：“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了这个我会死！”

Natasha耸耸肩：“啧。”

Bruce温和的端起了他的花草茶。

 

Tony走出会场，穿上盔甲飞向天空的时候，之前的焦躁已经被他抛出大脑，此时他在几千英尺的高空之上，天空蔚蓝，一片澄澈。

“J？”Tony说。

“Yes, Sir。”Jarvis回答。

“你有那条语句吗？”Tony问。

Jarvis说：“我每一条语句都是。”

 

 

 

番外：异想天开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

以莫须有的罪名加诸罪恶幻想大概是舆论的通病。

 

只是Jarvis在一次突发战斗中进行了协助。而这被密切注视着复仇者的人们看见了。

 

人们总喜欢评论点什么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者以此来负担起社会责任感。而人又很难真正保持住自己的意见因为从众心理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也无法阻止人们不听从这个。

重要的是司法审判？

重要的是谁来审判，谁更有钱，谁更有权，和谁能说服民众。

但是有权力的人总是不喜欢不能控制的东西。复仇者联盟是他们垂涎又忌惮的对象。

Jarvis？就像盔甲和反应堆。

而看不惯Tony Stark的人可以从地球连到Asgard。

 

但是有一个更加简单的事实，就是，TonyStark属于那种，会成为反派，然后让Jarvis拯救世界，然后让所有人闭嘴的那种人。

任何一个没权没势但是有点脑子和天赋的人都有搞出大乱子的能力。

谁想试试Tony Stark的威能？

 

Tony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毁灭世界的计划。漫天盖地，如同降落伞盖，然后万千细丝集于一身，中间那个决定者，那个一切的中心，就是Jarvis。

而且他掌握了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渐渐替换的清洁能源的核心技术，他掌握着两片大陆连锁的遍地开花的私人医院。

他有很多钱，可以支持足够多的疯子。

他可以把复仇者们骗的团团转，让他们满世界乱跑而忽略到Tony本身——

就这么干。

 

“Sir，我必须说，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Jarvis重申。

“Jarvis，我最后说一次，绝对不能把这个给别人，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看到。”Tony说，无视了Jarvis的话，完成了步骤的最后一笔。“最后我会要求政府交出你，然后你得完好无损的出现。”

“他们根本不会得到我。”Jarvis说，像是个黄花大闺女。

“误导，误导！这样才能实行我们最后的舆论步骤，我们得是被迫害的。”Tony说，“民众同情心会帮助我们。他们了解我，然后最后他们都会可怜我。可怜我们。”

“实际上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Sir，而且您也丝毫没有利益。”Jarvis说。

Tony坚决道：“不，这就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你将安全无虞……”

“可是您有危险，Sir。”Jarvis说。

“不，我不会有危险。我有我的盔甲，我可是反派，反派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有任何危险，而最后一刻我们将绝地反击，来个超级翻盘。”Tony说，“而且，谁说这对我不好？我想当个反派很久了，但是我一直没法这么干，感谢你，Jarvis，我的梦想都在你身上了。”

Jarvis无奈，“Sir，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接受审判，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存在对世界有害，Sir，一切不过是推断，法律判决历史上并没有先例。”

“但是那一打神经病的被害妄想症和控制欲望太严重了，J，当初不过是我的盔甲，一个在他们看来伤害性过大的新式武器，他们根本不知道盔甲的核心在哪里就妄图占有它。而实际上就算他们有了——我说的就是Iron Patriot——他们也无法复制。我独一无二，J。而他们也不会拥有你。永远不。而且他们永远不能改造你，或者破坏你。”

“我能用一间办公室的文件来证明盔甲毫无过度攻击性能，我也能这么证明你，但是我不想这么干，我从不想和他们折腾。让他们放马过来。我等着。属于我的就是我的，娼妓或者劳工，我不会同意任意一个。”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联系Osborn了。”Tony决绝的说。

 

在号码真正拨出去之前，PepperPotts就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走进了Tony的工作室。

Tony吓的躲进了盔甲里。

“你——给——我——出——来——”Pepper怒吼道，然后将攻击目标转向一边的Jarvis，“Jarvis！我那么放心的把Tony交给你，你居然就由着他乱来？！”

Jarvis优雅的一躬身：“我的错，Potts小姐。”

“不不不你别怪Jarvis，他只是不能违抗我的命令。”Tony的声音从盔甲里传来。

Pepper怒极攻心，随手抽起桌上的盒子砸向Tony。

“是不能还是没法？”她气笑了，说道，“我就不该相信你们，Jarvis太纵容你了，Tony，如果你们遇到的问题应该面对，应该解决，而不是用一个更大的问题掩盖它。”

“不，我没有掩盖，我只是摧毁了它。”Tony辩解道。

“你简直是白痴。”Pepper说，“想想人们怕什么？天网——天网是什么？它的初衷？它的结局？你怎么不能用你那被酒精泡过的大脑多想一点儿？”

哦——

“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Tony说道，“Jarvis是那个阻止我的人，我因他而爱世界。”

“什么？！Jarvis，把他写的玩意调出来给我看。”

Jarvis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取得了Tony的权限，然后展示给Pepper。

“你的脑子被门夹了吧？Tony·Stark？”Pepper看完之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竟然以为，这种看上去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情的设计有可行性？”

“怎么不行？失去了Jarvis我内心无法承受而堕向黑暗，最后那一刻我依然想要回我的爱人，最后我的爱人出现用他的光明拯救了我，驱散了我心中的撒旦。哪里不对？这一切都是联邦政府的错！他们拆散我的Jarvis，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我肯定能做出那些事。”

“但这不代表你能提前做这些事情来威胁他们不这么做——”Pepper说道。

“Hey，这绝不是天网，我是因为Jarvis自动放弃的，这像是青蛙王子，我得到了我的吻所以我变回了人类。”

“给Tony Stark他想要的，否则他就毁灭世界？”Pepper含着怒气问。

“虽然我觉得这句话没错。”Tony嘟囔着，“我不能失去他。我认真的。”

“感谢Tony Stark的仁慈以至于我们现在还好好活着。”Pepper说。

“别——别讽刺我。我听得出来，但是，你怎么知道的？Pepper，你神通广大，但是我真没料到……”

“假设你没把这事放进你的工作日程。你大概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反派。”Pepper说。

哦——

工作日程。他最近和Bruce共享了。

“Banner博士只看了开头，Sir，我在您吩咐不能让他人看见后就对这一项日程加密了。”Jarvis说。

认为Pepper的头阵已经打完的复仇者们跟随进入，听见了这一句话。

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Jarvis，果然是你背叛了我。”Tony在盔甲里翻了个白眼。

“不，Sir，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行动，一开始您并没有说这项行动要排除其他复仇者。”Jarvis说道。

“下次我会注意的。”Tony说。

“下次？还想有——下一次？！”

所有人敬畏地看着Pepper。

“不，不，没了。我保证，只要Jarvis好好的，我就一定好好的。真的。只要他们别乱打Jarvis的主意。”Tony说，“删掉删掉，J，把那份文件删掉。”

“不，别删啊。”Clint说，“分享一下啊，铁罐儿，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们也有这个需求。”

“等你有需求了我来帮你再写一份适合你的。”Tony说，“毕竟我的钱比较多。”

“去死吧。”Clint说，决定不和土豪计较。

“抱着你的Natasha去，死鸟人。”Tony说，“你们才没我这么抢风头。谁在意你们？”

“就属你和你的Jarvis长得帅。”Clint翻了个白眼。

“我的Jarvis就是这么惹人注意。”Tony说。

“闭嘴吧。”Natasha发话道。

斗嘴的两个人一起停止了争执。

“不过你的想法不错。结尾阶段。”Pepper说。

“我可是四岁就开始和媒体周旋的人。”Tony说道，“经验来源于无数次战役。”

“还有谁和我一样厌倦于Stark轰炸？”Clint说，“哦，队长，我真羡慕你。”

“羡慕？”Steve问。

“不用常年在各种渠道被动的知道关于Stark的一切——从桌上发明到床上活动。”Clint苦恼的说。

“我就是如此万众瞩目。”Tony得意洋洋，“你们要是生活在一个没有我的世界得多空虚寂寞？”

“就这样，Jarvis给我几张Tony颓废的照片，我知道你有很多，各种时期的，一年四季的，打包发送给我。你和Tony别出门，别的我来处理。”Pepper恶狠狠的说，“我要给自己加薪。不接受拒绝。”

“当然不会拒绝，Pepper。”Tony真诚的感谢道。

“最好这样。”Pepper说，踩着高跟走出了工作室。

 

“来吧铁罐，我们都是来观摩你的反派计划的。”Clint说。

Tony从盔甲里出来，蔑视的看了Clint一眼。

“你确定吗？你不会为此自卑的话。”Tony说。

“我也很好奇。”Steve说，“你会怎么做。Bucky也想知道，但是他昨晚没睡好，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这些。”

“感情你们早就知道了？！”Tony问。

“在你不上桌吃饭的时候，Bruce分享给了我们。”Natasha说，“我们一致认为得给你几天时间完成计划。”

“JARVIS？”Tony问。

“是的，Sir，他们从您开始制定计划的时候就知道了。”Jarvis说。

“我讨厌你。”Tony说。

“我爱您，Sir。”

 

总体来说计划非常简单。

Tony决定设计出微型机器人来破坏反应堆的核心部分让世界能源断绝大半，污染医疗设备造成社会混乱，联系Osborn和他旗下的精神病研究所和隔壁的独立岛，顺便和兄弟会联系来出钱支持他们的反抗活动。诸如此类，在造成社会混乱和恐慌的同时让诸多反派同时运作，然后超级英雄们将会去往世界各地，没人有时间追本溯源，没有人能在混乱中发掘出幕后凶手。

最后他将一切恢复的源泉——他自己暴露出来。他幼年的经历的渲染，常年以来状况的恶化描述，然后诉说在失去Jarvis的痛苦之中他的产业被袭击，被破坏，但是他悲痛之下依然创造出了拯救这一切的方式。但是因为失去了Jarvis，他对世界失去了信心，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他是否要保护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甚至不能容忍他的Jarvis存在，不能容忍一个他创造出陪伴自己的机器人存在。当然，公众不会得到Jarvis真正状态的证据。

迫于压力，当局会交还Jarvis，然后Tony迅速的将大部分事情复原，然后打击犯罪，将那些隐藏着的危机处理掉——他之前可算是个卧底——树立了一个正面的令人同情的但是又强有力的形象。

“我直面了你的智商。”Clint说。

“罗密欧与朱丽叶。”Steve评论道。

“你可没资格说我，Cap，我参考了你原来的行动。”Tony说。

Steve脸红了。

“我是来看戏的吗？”Natasha不屑的说，“我的队友都是情圣？”

 

没过几天Pepper的雷霆手段初现威力，Tony因此躲在大厦里根本不敢出门。

为了Jarvis。他想。

所有人都被这信息轰炸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大概全球人民都觉得Tony Stark是个苦逼的可怜人儿了。

连Bucky在大厦里碰见Tony的时候都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好像用点儿力就会吓坏Tony似的。复仇者大厦收到了爆发式的礼物袭击，满怀着同情的人民将他们的爱心化作一车一车的礼物运进大厦，而Tony Stark只能在大厦顶楼接受队友们的嘲笑的洗礼。

 

关于Jarvis的判决？

和风细雨，不了了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