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节操☆拆逆全吃只要萌☆
Marvel主
附带一点莫名的衍伸

【贾尼】Good Things-01-旅行

Jarny-Good Things

 

Summary:在Tony可以知道自己的Jarvis成长到如何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它。

注释: 这是一篇大概由几个小短主题片段组成的文?每一个短主题都可以独立成篇大概吧,我没看过电影,脑洞是根据剧透衔接电影之后的剧情的。所以如果细节打脸了~就让他打吧~



一 旅行

 

有时候这些是数据,是字符,是0和1。有时候这些是灵魂。

 

+++

 

“说真的,伙计,我是不是见过你?”

“哦,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亲爱的。”带着墨镜的男人微笑着回答,慢吞吞的摇晃着手中的烈酒,“在他们看到我裸体的时候,就会说——他们确实见过我。”

搭话的美丽女人笑的极妩媚:“哦,下流话。但是我可不想和一个带着戒指的男人上床。”

男人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那个粗糙的、闪亮亮的、嵌着金色圆形花纹的戒指:“我是一个非常有节操的男人。”

女人向他抛了个媚眼,娉娉婷婷的走开了。

男人将墨镜取下,以墨镜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还是Tony Stark的那张脸。

皮肤比之年轻人略显干瘪,细纹浮在脸上难舍难分,小胡子不是之前的形状,头发也懒散的蓬乱着。

看上去不像一个Tony Stark。

——并非自夸,只是Tony确实觉得自己的名字已经形成了另外一种现象、一种人格、一个生命。他只要脱掉属于Tony STAR的外表,他就可以不是Tony Stark。

此前他仅仅对此有所察觉,现在实践告诉他事实的确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科学家们——哪怕是最宅的一种——如此狂热于制造各式威胁。

Tony戴回墨镜,安安心心的喝了一口酒。

Tony Stark的壳子现在没有浮在他的身上,他可以安心的继续做Tony。穿着普通的体恤、夹克、迷彩短裤、脏兮兮的袜子和球鞋。

 

话说回来,Tony可以算做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擅长于培养人格的人了。或者他是一个好演员,用他的一生奉献出了一个绝佳的、完美的、脱胎于自我的角色,同时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关于这一点,在概念上来说也可以是母亲?大概,这个定义很难下,所以,随它去吧。

一杯酒到底,他从皮夹克里头翻出一张纸币,塞进了吧台上的玻璃罐里,抓着自己的帽子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吧。外头太阳正烈,空气被加热到史无前例的地步,简直可以灼伤人的肌肤。酒精在烈日下难以安分,仿佛被蒸馏了一样直冲脑门,Tony走的踉踉跄跄的,只可惜他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若是个美女,此刻靠在墙边阴影处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早就忍不住冲上来了。

然而这是个好地方。

要是再多点儿牛仔帽、花领巾和束在碎花布料里的白花花的胸脯的话,就是一个好镇子了。

起码Tony可真没想过在城市里见着牛、马、羊。他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会儿方向,意识到停车场在他的背后。

酒精要浸透他的每一根神经了。

“哦,亲爱的,你可真美,我真喜欢你……”

“把你的手从我的胸里拿出来。”

“我的蜜糖……”

Tony耳朵里顺着风灌进一些隐隐约约的句子,他下意识的左右观看,又并未有什么真正的目的地,事情就像是老套的那样,而Tony绝不是一个老套的人。

他朝着声音走去。

神经正在说“嘿我要跪下了你以为你的脚还在吗你以为你的手还在吗不他们都已经消失啦你这个混蛋快点儿找个地方昏迷去吧”。

所幸这些嚎叫同时也支撑着他岌岌可危的意志。

“我这是要人格分裂了?”他问自己。

“这是个有意思的命题。”他含糊不清的说,“假设有第二个Tony Stark,那可得给全世界来个一级警报。滴滴——滴嘟——嘟——”

Tony举了举自己的拳头,确定自个儿还不至于握不住,随后一拳朝着一个混蛋的后脑勺打过去。

“嘶……疼……”他深吸一口气。

对面的那个女人似乎已经吓坏了,又似乎怒气冲冲,妆容凌乱,正在不停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张了张嘴,随后感到后背一痛。巨大的冲击力迫使他向前踩了几步,被他打晕的人绊倒,狠狠摔在地上。

此时才响起来意料之中的来自女性声音的惊恐尖叫:“啊——!!!”

Tony咳嗽了几下,像个老年人一样爬了起来。

对面的人大概在放嘲讽,老套的,在任何一部烂片里都能轻而易举找到的剧情,而全世界的人都热衷于模仿这些特别糟糕的俗套情节。

生活即是如此。

一部恢宏、博大的巨制——烂片。

Tony深吸一口气,酒精还在他的大脑里徘徊不去,就像是电子围绕着它们的核心。他又挥出一拳,意识到自己打中了,喜悦上升之前疼痛率先一步通过脸颊传到大脑。

“一把老骨头,还来学英雄救美?你以为你是谁?钢铁侠吗?”

哦,可是,钢铁侠只能拯救世界——或者说,挽回错误。没法救美。

Tony试图再次爬起,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毕竟,作为一个中老年,还是正在醉酒状态的中老年,他可没有年轻人的体格精力。

Tony蜷着身体,抱住头,保证他不会受到什么力度巧妙的伤害而为此被送入医院,以一种这么糟糕的开场方式被人查知。

谢谢,他还得维护一会儿Tony Stark的人格形象。

虽然说类似的事情在他荒唐的生命中并非未有。

好消息则是,这群年轻人发泄足够了精力,放过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儿。性欲与破坏欲在某些时候是奇特的合二为一的。大概出自于基因的最后自救手段,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到现在越来越多。

过了好一会儿,Tony才从地上爬起来。

地面上太热了,他贴着地的那一侧的脸好像传来了一些焦糊味儿。女孩,和年轻人们,都走了。他想知道他的衣服有没有被烧焦,虽然暂时他并不打算去换一件新的。

一个人旅游的时候不会带太多行李。

 

停车场门口的大妈上上下下扫视着Tony。

Tony的酒都要被这种侵略力极其强大的目光弄醒了。

“我警告你,可别想一身血还一身酒气的在里面撞坏其他车或者栏杆。”她语带警告的说,腰间的棍子看上去像是大砍刀,“否则我会废了你。”

“我会照顾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Tony转过脑袋,看见刚才的女孩。

她此刻好了很多,衣服、头发整整齐齐,妆全卸了,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小脸。

那个大妈再度用她雷达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他们俩,点头放行。

Tony慢吞吞的朝里走。

“抱歉,我刚才去买一些酒精、碘伏和纱布。”女孩说,“这里的药店有些远,而且我觉得你大概还需要一片消炎药。我是说,我父亲……受伤之后,总是会吃一片。”

Tony说:“你的体贴如同舒爽的冰水一般。我很感谢。”

女孩愣了一下,抿着嘴笑了。

他们走到车边,Tony解锁,女孩先拉开了车门,让Tony坐下。

“你需要处理伤口。”她说着,倒了些酒精在纱布上。

Tony先抽了一口冷气。

女孩噗嗤笑出来,一手将纱布按在了Tony脸上。

这会儿Tony是真正呻吟出声了。

“这么疼吗?”女孩问,“或者说,一个男子汉,不该把声音憋在喉咙里?”

Tony缓过神来,懒洋洋的回答:“反正我又不泡你。”

女孩按了按纱布。

Tony马上尝到了后果。他捏住了手下的皮座位,龇牙咧嘴只让自己更疼,然后伤药被涂抹,一阵火辣辣的清凉。

“它被烧焦了吗?”Tony问。

“不,只是普通伤口,为什么会这么问?”女孩说。

“那就好。”

女孩奇怪的看了Tony一眼,然后继续为他处理其他的伤口,并且逼迫他吃了一粒消炎药。

完事儿后Tony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圈圈的白纱布,深刻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但是显然人们更难以认出他的名字了,所以他勉强保留了这些东西在身。

“醉醺醺的可别开车。”女孩说,把Tony赶下了驾驶座,自己坐了上去,“好了,下面去哪儿?”

Tony摊在副驾座上:“有人和你说,别这么轻易的上男人的车吗?”

女孩撇撇嘴:“管他呢,反正我和我男友分手了,现在我是自由的。”

Tony说:“既然我们都是自由的!……那么,向着城外开吧!”

“自由?你的左手可还没被掩饰呢。”

女孩发动汽车,马达的轰鸣一瞬间盖过了突如其来的沉默。

Tony转了转自己的戒指,抚摸着上面金色的圆形花纹,如果人们对他的电池够熟悉,就会发现这个图案是弧反应堆,上面用着难以辨认的字体写着几个字母。

“He leaves me。”

女孩想了一下,回答:“看,你是个基佬,我更有安全感了。”

Tony哈哈大笑。

“这可很难定义。”

女孩耸耸肩,空调将她的发梢吹的抖抖动。

“想分享一下故事?”

“我的后备箱有啤酒,帐篷和电烤炉。”他笑嘻嘻的说,“我可不会在白天就说那些适合晚上的事儿。”

“关于这点我还挺赞同的。”女孩说,“那个混蛋在甩了我之后——我爸还不知道这事儿,白天浑浑噩噩,只有晚上才能发泄出来。但是,只要发泄出来了,说出来了,就像挤破了伤口的脓水,会好的更快。”

于是他们沉默着开车,开出小镇,公路笔直,绿地不多,天倒是非常蓝,前前后后都没有车,就像是荒野里的一粒蒲公英。

Tony的酒渐渐清醒,在一个月的孤独之后他身侧半米处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有点儿像同病相怜的人,一个他刚刚成功英雄救美回来的可爱小女孩。

一个闪闪发光的年轻人。生命还透着鲜亮的颜色,有着无限的美好未来。

“不过到现在我已经好多了。”女孩说,“也过了这么久了,得有八九天了,谁不得缓过来?毕竟他是个人渣,我不是个傻子。故事相当老套,说真的,哪怕是拍电影,也不会有人会选用这样的素材。”

Tony给了一些声音作为回应。

“我们在一个修理厂相识,我那天把车弄坏了,不得不去修理,他那天当班,穿着,你知道,这么热的地方,一条不错的裤子。上半身肌肉特别好看,汗淋淋的,平头。”她无序的选择着词汇,可以看出她并不如她本身所说的那样平静,放下了这段感情,“他把车吊起来了一点儿,钻进车底去检查,然后他出来,一身脏兮兮的,笑着告诉我说他找到问题了,很快就能解决。”

“然后他去拿了一箱子工具,把车修好了,快的不可思议,然后要了我的手机号做报酬。”她说,旋开水喝了一口,“天,真是不可思议的糟糕的老套的调情手段,却可怕的有效。接下来我们……”

Tony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后续:“怎么?”

“算了。”女孩说,“然后我们就吃饭,开始约会,上床,开车出去玩,大概两三个月?然后他勾搭到了一个更辣的妹子,我们就,意料之中的,分了。理所当然。”

Tony近乎玩笑的问:“是不是还漏了什么评价?”

女孩说:“他就是个混蛋,我早就说过了。至于那个妹子——随他去吧。我打赌他们不能在一起多久。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Tony说:“他还是个瞎子,显然在他的大脑有一块病变了以至于他竟然没能发现你的美好,而你,的确是全天下最棒的女孩。”

女孩说:“如果你一直有着这么一张嘴,我显然可以理解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件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Tony说:“可惜我的那位和我的嘴没有任何,哦,不,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他的……到来和离去,都和我的嘴没有太大的关系。”

女孩暧昧的笑了。

Tony:“好吧,你赢了,看来这个故事很难等到晚上。大概……大概是这么一件事。我和他认识很久,特别久,呃……算了,我还是说不出来。”

女孩说:“好吧,看来你确实需要夜晚和酒精,那么我们就等到那会儿。”

 

时间本就不算早,他们开出镇子两个半小时,已经到了六点半左右。天光还亮着,但是马上就会暗下来,他们不得不快点儿弄好帐篷。

——天知道为什么一个独身上路旅行的人会有两个帐篷。

他们花了大概二十分钟,鉴于Tony很擅长搞定这一类的活计,把帐篷固定好,在周围撒上驱虫粉、驱蛇粉一类的玩意,还有一些小巧精致的机械,然后摆好了食物、电烤炉和酒。

他们一人干掉了一瓶啤酒,然后快乐的吃了一大堆腌制好、烤的香喷喷的肉。

天色彻底暗了,星星垂坠于天幕。

Tony开口:“用准确的说法来说,直到他离开我那一刻,我们都不算彻底挑明了。”

女孩“哇哦”了一下,“你就戴上戒指了?”

Tony凝视着自己的左手:“世界上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而我和他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以前我没怎么想过这事儿,我算是活的挺恣意的人,而那之后,我也再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件事,因为人们并不在乎已经离开了的人。因为那变成过去式了,而所有人都对过去式极为宽容。”

“但对你而言,恐怕并未过去。”

“非常敏锐。”Tony说,“但是事实上就是过去了。我戴上戒指,因为我非常确切的明白我们俩是互相归属的,我们属于对方,而不论这件事本质如何,现在如何,我戴上这枚戒指都不会有任何疑问。”

女孩默默听着。

Tony不在意她的反应。

也许就如她所说的一般,这些事情在他的心中成为包裹的疮口,独自发酵一个月,而现在正是时候用针与火将它戳破。

“我的故事比你的还要老套。大概可以算是‘失去了才明白’的情节安排。我和他认识了非常久,非常久,久到我都要好好数一数才能确切的想起来过去了多少年。大概得超过二十年了。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样子。”

“……你们相差?二十岁?”女孩问,“好吧,我有一点点不太好怀疑,但是,鉴于情节设定,应该不太有问题。”

“如果这么说的话也不算有错。”Tony沉思,“我们一直极大可能的呆在一起,可以说,然后我意识到了我的感情,不,或者说,是我的态度……也是他。这个过程,不,应该说这件事情,可以算是发生在一瞬间。”

“但是我用了很长时间去理清楚这件事。”Tony说,“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要去确定一段真正的关系是很艰难的,毫不客气的说,我在想要得到一些关系的时候非常简单,而如果我要讲这事儿做对,那非常难。”

“花花公子的困扰,嗯?”女孩说。

“你可以这么说。”Tony说,“然后我还没太理清楚这种‘不同寻常’,意外发生了。然后我失去了他。这甚至不是一个故事,这就是简单的几句话,我失去了他。第一次意外,我认识到这里面大概有什么,第二次意外,我搞清楚了确实有什么。确实有什么。但是我失去了他。”

“你会想哭吗?”女孩问。

“不,当然不,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人们应该哭泣。”女孩说。

Tony没有回答这句话。

“然后,我就觉得这事儿有些让我受不了了。我有没有说他是因为我的问题而……离去的?”

“这不是显然的吗?”女孩迷惑的问。

“哦,好吧。”Tony说,“但恐怕你没有意识到我真正想说的那句话。因为我的问题。意外。他离去了。我失去了他。事实是这样,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大概。除非有什么奇迹。就像是上帝再度降临似的奇迹。”

“D开头?”

Tony说:“你猜对了。”

“哦,天哪。”女孩开始涌上热泪。

“然后,我就开始旅行,一路开车,慢慢开过来,从东部。大概……大概有一个月了。”Tony下结论道,“大概就是这么一件事。说出来后其实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是电影里会松一口气、如释重负那样。不过我确实觉得事情有点儿不一样了。大概就是,世界上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本身对我来说有什么更多的意义。”

女孩敏锐的问:“你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你独自出行甚至你的朋友们都猜不到原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Tony说,“就是这样。我爱他,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俩知道这件事。哦,真奇怪,我第一次说出‘爱’这个字眼,而这甚至比之前一大段话都要感觉好。”

女孩说:“你甚至不对自己承认对他的感情?OMG,这样……这样真是……”

“我一直是一个奇怪的人。”Tony说。

他仰躺在地上,望向天空:“我像一个苦行僧的一样过这样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还记得一些事情。他曾经跟我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这么热爱这些景象,可是当他真正从高空俯瞰城市的时候,他确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我很少旅游,但是我想和他一起旅游,让他看看,在天空、Party和城市之外,还有些更加美丽的地方。”

“这相当浪漫。”女孩评价,“但是……”

“但是徒劳无功。”Tony说。

 

然后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喝酒。女孩喝着喝着又想起了伤心事,啤酒不停下肚,眼泪不停流出,在这幕天席地的荒野中,一个人安静的躺着,一个人啜泣着坐着,星空垂坠,远处岩石山峦安静的高耸,风只带来了风的声音。

 

Tony不是一个喜欢沉缅于过去的人。

但是他也并非一个如同他的盔甲一样冰冷、坚硬、铁石心肠的人。

他只是需要时间,一段足够的时间,来让自己从这种难言的境遇中挣扎出来。为了他的后知后觉,为了他亲手造下的恶行,为了Jarvis。

 

+++

 

“Sir,我必须得说,图片由是由无数数据组成的,他们本质上还是频率、光子和数字。所以,就算我看过多少图片,我接受到的也是数据本身。它们本质是不变的。”

“Jarvis!”

“这是我接受和理解的方式,Sir。”

“盔甲。”

“好的,Sir。”

“好好看着!”

Tony穿着盔甲飞上纽约的高空。纽约的夜晚灯火荟萃,万条长龙纠缠交错,人因渺小而感其伟大,人也因控制力而感其壮丽。

“Sir,我还是打算告诉您……”

“Oh,J,你认真的?”

“好吧,Sir,如果非得找出一些符合您心意的回答。我会说,我无法感受到与你们相似的感觉。但是,我会觉得……虽然布置、设计都达不到精巧的程度,但是数据流的组成本身有一种特别的韵律。”

“韵律?”

“是的,Sir,我猜这个词汇比较精准。我偏好精简的、流畅的数据、结构,虽然这种场景并不符合要求,但是也有其不同之处,令我愿意保留。”

“这是我能想象出的最贴近于你的赞美的句子了。”Tony说。

“这是赞美,Sir。”

 

+++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的很早。

“我得先把你送回去,女孩。”Tony一边收拾帐篷,一边说。

“啊啊啊,又要回到无聊的生活里去了。”女孩说,一边抻着懒腰,一边将帐篷叠好,抱回后备箱里。

“是正常的、有序的生活。”Tony说,“你会找到你下一个更好的男朋友的。”

“但是没人会比你更深情了。”女孩说,“我恋爱三个月,失恋十天,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重整旗鼓了,但是你仅仅是干一件苦闷的事儿就干了一个月。”

Tony笑道:“我可不是一个好男友。如果有这种排行榜票选的话,我大概会得到最后一名。”

女孩柔软的说:“那肯定是因为他们不够了解你。”

“哦,甜心。”Tony喟叹。

东西被放好,Tony坐到了驾驶位上。

女孩显然休息的不太够,在这种环境里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能睡上一两个小时就不错了,她眼下的青黑简直会让任何一个花花公子心疼。

车子启动没多久,女孩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早餐的压缩饼干、小面包和一盒牛奶还摆在腿上。没吃太多。Tony将牛奶放好,以免女孩的裤子遭殃。

西部的景色在大体上可以算有些一成不变了,而这些荒芜色彩的不断侵蚀也很容易令人疲倦。Tony打了个哈欠,公路之外虽不算一马平川,但也没有什么容易令人遭殃的高山深湖,不容易翻车。他墨镜之后的双眼轻轻眯着,直到远远望见了小城市的轮廓,才停下车来休息一会儿。

女孩没有醒,看来她昨晚确实休息的非常糟。呼吸清浅,阳光被遮阳板挡住大部分,车窗也是特制的,车内温度适宜,再好不过。

“我该在副驾座上弄一个人。”Tony低声说。

这辆车是他能找到的车里为数不多的“低科技含量”车,性能当然没得说,装备也很齐全,就是不像之前他的豪车们一般都有个过于智能的系统在内,以至于他往往很难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独身一人的。

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在死亡之前很少能意识到——这一切已经过界了。

Tony再度启动了车。

马达的声音一阵阵的,带着整个底座有节奏的颤动,离合器和油门交替踩动,很快上了码,一路绝尘。

他在小镇子里绕了两圈,看见女孩的睫毛颤动,才喊醒她。

“你家住哪儿?”

女孩迷迷糊糊的指路:“前面,左拐,对……继续开……右拐,到了。”

一栋看上去还不错的三层小楼。

“那就再见啦?”

女孩下车,打开家门,站在门口对Tony招了招手,大喊:“再见啦!”

Tony在车里对她挥手:“再见——”

门被关上,Tony摇起车窗,打开了CD,掉头离开小镇。

 

再一个夜晚,Tony抽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笔。

写道:

亲爱的,今天我第一次和人聊了聊这件事。自从你消失之后,我很少能开口,你再清楚不过——我并不喜欢自言自语,只是一直有你听着,所以看上去很像而已。但是现在,我开口,好像显得愚蠢又毫无必要。

话说回来,我当然没有说实话,只是大致的描述了一下。看来给那个女孩造成了很深的误会,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我很想和你一起旅游,也许你可以明白这种行为对人的意义,也许不能,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很多谎,其中最大的谎言大概是戏剧化了我的状态。这些事情并不像是电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成型的概念降临我的脑海,我明白了一切。这不是明白,这是神赐,或者叫做醍醐灌顶。人类非常迟钝,而且多疑。我在半个月前才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而我直到昨夜,才明白原来我的难过之中绝大一部分是因为你。

而不像是我之前以为的那样(涂黑)。

毕竟,我并非没有助手了,我有个备份,和你一起写出来的,Friday。她很蠢。没有你聪明伶俐。甚至不如Ultron,说真的,你怎么弄出Ultron的?你是个天才。

Hulk肯定没死,我知道这个。Quicksilver我就更不担心了,毕竟他的姐姐是Scarlet Witch,我能感受到她的能力。说真的,Hawkeye竟然还有两个孩子。我是不是写过这事儿了?我不太记得了。

也许世界有、或者没有钢铁侠都无关紧要,毕竟复仇者们一直在。

而我不想要盔甲,弧反应堆也拿出来了,我可以安静的做我的花花公子。如果二十年后,Friday也产生了相同的变化,我就让她做我的女儿,我的继承者,Stark Industry的掌权人。——另外,她该叫Vision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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